家族老房子的故事

70年前,爷爷住的老房子在大礼堂旁边。那房子建于19世纪,两边是土墙,和邻居共用,房前是一条石板街。老房子青瓦房,屋顶漏雨,小雨还能遮,大雨就不行了。房子里没有单独的厨房,按爷爷的话说就是搭了个“偏偏”,也就是简易的、做饭菜的地方。房子很小,只有15个平方米,却住着两代大大小小6个人。条件十分简陋,但是一大家子却其乐融融。 

那时没有自来水,多户人家共用一口井,煮饭、洗衣全靠它。水井在石板街的中央,井口有一米宽,有7—8米深,井边有水桶,系着长绳,大人们靠打水的方式把水提来用,小孩没有力气,没有办法提上来。如果很久没下雨的话,井里就没有水,要到远远的嘉陵江边去挑。去江边的路很陡,凹凸不平,其中有一段陡坡路,很难走。等他们把水挑回家时,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而且水还泼了好多。因此,要往返跑好几次,直到左邻右舍的水缸都装满。尽管如此,但是大家依然哼着小曲乐呵呵。 

房子旁边有条窄巷子,有一定的坡度。在下大雨时,水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小巷里狂奔而来,势不可挡,时常还肆无忌惮地冲进老房子。因此,大人们既想下大雨又不想下雨。因为,下大雨,井里面就可以有足够的水供大家使用;但是,下大雨,洪水也很吓人。哎!到底是下雨好呢?还是不下雨好呢?大家彼此之间开着玩笑笑哈哈! 

那个时候,既没有风扇,也没有空调。到了夏天的晚上,老房子里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发慌。大人们就把凉板搬到巷子里,架在长凳上睡觉。凉板本来就很小,却还要两人睡一块儿,更是十分狭窄拥挤。可奇怪的是,大家却躺在巷子里摆龙门阵、谈论天南地北,开心乐淘淘。 

当时,还没有通电,到了晚上,大人小孩都是点油灯读书。1960年的一天,爷爷在家和祖祖聊天。突然,他听见有人在喊“通电了!通电了!”爷爷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直冲向自家开灯的线,用手一拉,灯立刻亮了。爷爷欣喜若狂,声音很大地喊道:“亮了!亮了!有电了!有电了!”邻居们都争先恐后拉开了灯。那一天,小巷里第一次成了灯的海洋,光的世界。大家奔走相告,人们都沸腾了起来,有的还大声呐喊、欢呼,一片热腾腾。 

后来,全家齐动手,加上祖祖的修房技术。大家不分白天黑夜,不管刮风下雨,奋斗了一个多月,终于把房子修好了。又过了几年,也有自来水了。大家的生活条件变得更好了。大家一起快乐无比,生活得乐滋滋。 

爷爷他们虽然住在简陋的老房子里,但是他们克服了一切困难,乐观面对,自力更生,还为我们创造了今天幸福的生活,因此,我们欧家“艰苦奋斗、乐观豁达”的家风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着。 

老房子存在我们的记忆之中,挥之不去。因为,它已经成为一种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