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恐惧

上个星期,我感冒了,妈妈觉得有可能会发展成鼻炎,于是便带我去医院。

医院里我可是很熟悉,可是今天来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头痛得很。果然不出我所料,医生说:“不确定,下午验个血。”验血?听到这话我立刻想起了那个“黑色”的下午,一位护士往我中指上扎了两针,鲜红的血从手指上流出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全身起鸡皮疙瘩。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老妈忘了这件事。

可是,老妈却一直“咬定青山不放松”,把这件事一直挂在嘴边,于是下午我准时来到了医院。打针的地方在2楼,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走上几节楼梯,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可现在,我多么希望它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哪怕是二万五千里长征,我今天也不会喊累的,我跟在老妈后面,打算着从她身后偷偷溜走,可转念一想,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血我早晚要验。
我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挪着步子,感觉好像是三岁小孩吃糖,走一步少一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一次又一次萌生出想溜走的想法。我现在已经可以望到那人山人海的“验血室”了,感觉自己像是在与地狱一步一步逼近,看来今天一定要吃一点皮肉之苦了!

“神啊,快来救救我啊!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啊!”“验血室”门口排着不少唉声叹气的同胞们。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害怕还会传染。没过多久,这的人都开始发病了,有的把脱下来的厚外套又给穿上了,好像在犹豫这“防针服”管不管用;有的十分虔诚地请求上帝,嘴巴里念念有词,好像希望上帝可以大发慈悲给他开个后门什么的;有的十分严肃的凝视着某个角落,大概是用了自己的后代不用再受这种扎针之痛,想办法吧;还有的干脆抱紧妈妈的脖子大哭大闹起来,总之,“验血室”门口就好像赶集的市场,人声鼎沸。我虽然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我心里的小鼓还是打得欢啊!毕竟这精神上的等待,更痛苦啊!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我越发地觉得横着坐不是,侧着坐也不是,唉,还不如说打就打啊!

“35!”,“35号在吗?”“验血室”里传出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不少人都已经验完血走了,走廊上明显空了很多。我站起身来,向着地面蹬了蹬早已麻木的脚,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号码—37号,嗯,还有两个人。我站在验血室门口,抬头看到了这米黄色的大门,硬币大的钥匙孔已经生锈了,门把的一端也已经脱落,这门该下岗了!正想着,从里面走出个人来说:“37号。”我“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屋里坐着两位护士阿姨,老妈正在跟其中一个亲切地攀谈着。我坐在一个阿姨身边,说来也奇怪,我的眼睛平时不太好使,可今天,它却格外尖锐,一眼就瞅到了那闪着寒光的针头,我哆嗦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像是得到命令似的,紧急集合,全军出动!当高贵的消毒棉签降临在我的手指上时,我就看不下去了。我把头别在另一边,把目光聚集在窗外的树上,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这边来,但目光时不时瞟向针头。只感觉到手指间一阵轻微的刺痛,耳边便响起了天使般的声音:“打好了。”好了?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坐在原地看着阿姨,“好了。”阿姨善解人意地补上一句。真的打好了?我积累了半天勇气竟在眨眼间统统过期作废了?想起刚才自己在走廊上的胡思乱想,我不禁笑出声来。

我满面春风的走出验血室,回想刚才的经过我明白了,如果你非常害怕地去面对,那恐惧就会被放大一万倍;而如果你坦诚地去对待它那它其实就是个针尖大的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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