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吠永在我心中

文/陈金妍

它是一首挺漂亮的“诗歌”。淡白的毛发上,仿佛有些黏上了南瓜酱。两颗颇像扑闪扑闪、摇摇欲坠的星星的,是它的眼睛。它们眨巴眨巴的,十分神奇。两只等边三角形的小耳朵,可爱着呢!小舌头,像根带来清凉的“红舌头”棒冰。这四样组在一起,就像诗歌一样美。

它叫妮妮,是只可爱的小狗。四岁那年,外公和外婆常常带我和妮妮出去玩。我们玩的是跑步,一起跑到那条街的那颗银杏树。等到秋天,银杏树金灿灿。妮妮就凝视着银杏树。我不知道它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那颗银杏树上像是有环形山,银杏树是月球吗?也许吧。这条街,我为它取名为“金杏月街”。我们奔跑在这条街上。我的小短腿,左腿迈出一大步,右腿迈出一大步,越跑越快。我认为自己像是踩上了风火轮那样快,可事实上在路人的视野里却是很慢很慢的。妮妮一见我开跑,就用起它十厘米的小短腿。前两腿向前迈,紧接着,后两腿也向前迈。它不停加速。这速度,对我来说真的好快呀!我和它一开始并排跑。它怎么又加快了呢?我心里呐喊着。很快,我的腿酸了,不仅腿酸了,鼻子也酸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泪水一团又一团地冒了出来,泪水慢慢地滑了下去。它们流在平坦的地方,是一毫米一毫米地爬;流在曲线的脸颊上,是如玩滑板,急速滑了下去,最后,坠落在了地上……外婆赶紧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眼泪怎么流出来了?跑得慢,你要练呀!”外婆从挎在手臂上的袋子中掏出一张纸巾,在我的脸颊上擦了擦,轻柔地擦了擦。“纸巾!”我哽咽着,声音颤抖了几下。我接过纸巾,擦了擦鼻涕。于是,从外婆的怀中走了出来,跑向垃圾桶,扔了。外公用洪亮的声音喊着:“桥上休息下。”妮妮一颠一颠地从台阶上跑下来,然后飞奔了过来,“汪汪”地围着我周围蹦跳着。回家的路上,它业一直叫着,尾巴来回摇摆着。跑了第一名肯定开心,只能这样理解啦!

那天早晨,我和妈妈去银行。回来后,妮妮蹲在门口,据外婆说,它一听见动静就叫了起来,如果不是我们,它就停止叫了。我换了拖鞋,它紧跟着我,好像怕我要丢了似的。它的眼神中仿佛有些绝望,这是怎么了?我想着,仿佛预知了什么。

就在五岁那年,外婆皮肤过敏,妮妮被爸爸连夜送走了。不知送到了哪里,不知它怎么样了。从此,我少了一个陪我的好伙伴,一个最真诚的好伙伴。我练习跑步,你就这样走了,我还和谁比赛;我回家时,谁还在门口第一个欢迎我;我还和谁这样玩耍,谁还和我一起饭后走路那哪……

至今回忆起,我才知道妮妮的那次眼神是因为这分别。它是怎么知道的?好一条聪明的狗。爸爸送走它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呢?它会不会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我呢?会不会狗吠?还是睡着了,悄悄送走了,醒来后没有人再与它玩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哪!”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见到妮妮一眼,已经没见7年了。一条狗只有13年的寿命,可能早已上天堂了。妮妮在那一定会很幸福吧。

叶子长在同一棵树上,也不会一样;花是同一种品种,也会不一样;买一只和妮妮一样的狗,也不会一样。

妮妮,我愿你幸福。你的犬吠永远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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