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伯利亚·白菱
少女额头上滑一下一滴汗珠,无声的滴落在地上,压抑的沉默过后,她轻声说:“我叫白菱,来自西伯利亚,华裔。”
“啊,懂了,”秦凌霖先是点点头,之后又觉得不对劲,凶巴巴地说,“你为何要假扮烟雅,真正的烟雅又被你藏到了哪里,你为何要毁坏我的花?”
白菱扯扯嘴角:“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被人敲晕了,醒来之后就是这个鬼样子,脑袋中一只有一个声音指引我怎么做,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了。”
你的理由还 可以更烂一点吗!说出去连鬼都不信啊!可是看白菱迷糊的可一爱一样子大伙儿都心软一了,这孩子和慕烟雅简直是不相上下啊,甚至还 更胜一筹。一爱一美之心人皆有之,秦凌霖摆摆手:“啊,把她放了吧,只要赔我花就可以了,烟雅的话我们自己去找。”
“呀,谢谢你们!”白菱就差痛哭流涕了,唐晓翼忽然注意到她有一个刺青,就在耳朵上。
是一朵淡然绽放的白烛葵。
他不动声色的转过身,长长的睫一毛一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真是个有趣的女孩,他居然有些好奇。
书上说,一爱一情往往因好奇而起。
当初唐晓翼和慕烟雅,就是因为好奇才走到一起的。
时过境迁,又要来一回了吗?
虽然这次女主换了个人。
转眼便到了六月下旬,众人寻找慕烟雅的计划迟迟没有实行,不是他们不想找,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头绪,根本无从下手。秦凌霖和欧一陽一明倩记得自己帮慕烟雅制作好躯体后被人支走,回来时慕烟雅已经不见了,那时候她们以为慕烟雅自己融合成功去找唐晓翼了,万万不曾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儿。
众人调看了监控录像,但发现那个时间段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走廊里,那么只剩下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慕烟雅从原地消失了,这是个耸人听闻的可能,说出去吓小孩威力值得一夸。
正当大家为了慕烟雅的问题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明明应该是最忙的那个人却和白菱在聊天。
“这么说,你是这代唐家少家主?”白菱纤长的手指抚一摸一着花瓶中百合的厚重花一瓣,如玉一面庞浮现漫不经心的笑容,摄人心魄。唐晓翼感到自己心跳有些紊乱,在心中骂自己没出息,面上却笑眯眯的:“对啊,你也是白家这一代少主吧。我想我们两家可以合作,不如试试看?”
“咦,你说合作吗,可以啊,反正现在家里都是我做主,没人可以阻止哦。”白菱嘴角微微翘一起,“一周以后,我们家有一个一交一易会,你可以来哦,到时候我让亚瑟带你去吧,他知道。”
唐晓翼忽然有些嫉妒亚瑟,他居然比他早知道白家的位置,唐晓翼心中有淡淡的酸味。白菱似乎没有看见他僵硬的脸色,有意无意地说:“我还 没有订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石子儿一样,丢进了唐晓翼心里的湖水,平静的湖水缓缓荡漾开一圈圈涟漪……
【一周后】
“亚瑟你确定在这里?”唐晓翼骑着狼王利用高度优势眺望,被凌厉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俄罗斯的寒冷真的不是盖的,当年二战时莫斯科的一温一度可以降到零下四十度,以前都这样,更不用提现在了。虽然现在是夏季,但俄罗斯大地上仍然时不时会席卷过寒风。坐在马车里的亚瑟瞥一眼唐晓翼,取出地图看了看:“没错的没错的,再往前走三百米就差不多了,车夫,走吧。”
棕色马儿嘶鸣着迈动四蹄,马车慢慢前行,唐晓翼和狼王走在马车后面,一行人沉默中。
走了不到五分钟,一座白色建筑缓缓展一露它的冰山一角。一爱一奥尼奥式的柱顶,带有强烈文艺复兴色彩的建筑主体,气势恢宏高贵,带来一种烦闷的压迫感。众人顺着门洞绕过一个弯,车夫停下了马,亚瑟的管家博朗逊先生先从一边下车,再绕到马车另一边替亚瑟打开门。就在这套繁琐礼节实行的时候,一个贵妇人已经从正门走了出来,对着亚瑟行了屈膝礼,亚瑟取下礼帽在胸前按了按,微微俯首,算是回礼。贵妇人缠着红色流苏头巾,臃肿的身一子裹在白色裙子里,披着红色丝绒披巾,她笑眯眯地迎着亚瑟走进宅子。唐晓翼一边暗暗吐槽区别待遇真该死一边急忙跟了上去,他急着见白菱,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建筑顶端的钟楼尖顶上,一只红喙的白羽仙鹤单脚站立在尖顶的银色十字架上,它羽一毛一末端是泼墨般的黑色,浑身上下仙风道骨之气。当然最抢眼的并不是它,而是它背上的人。
那人一袭白色一交一领长袍,染有淡淡红色的中衫,银白色内衫,宽而大而长的袖子,纤纤细指拿着一把象牙折扇,折扇末端吊着镶有鸡血石的红色流苏,琥珀色眸子忽而隐没在眼睑中,漆黑长发在风中飞舞,戴着垂下长长细纱的斗笠,风偶尔能够吹起细纱,一张绝美容颜若隐若现。
她沉默着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慢慢攥紧了扇子,另一只手死死握着腰间的笛子。风突然猛烈起来,猛地刮走了斗笠,发一丝凌一乱飞行,一个老牌读者们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慢慢浮现:
慕烟雅。
我们曾经的女主,现在的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