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哎呦喂,小祖宗你可醒了,再不醒我们就要商量着转院了!”
我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挣动了两下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把他推开:“廖晨,你勒死我了!”
拉开这只八爪鱼,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这小子看样还 不错,除了点轻微擦伤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一精一神状态好得不得了那叫一个活蹦乱跳。我问起我们是怎么碰上的,他就说是那混蛋背着我找过来的,我当时因为感染发高烧满嘴的一胡一话怎么叫也叫不醒,他们就连夜把我背回了村子。廖晨说他们在我掉到陷阱以后差点把整个甬道的地砖都掀了,可就是找不到我掉下去的地方。我出事对他们影响挺大,觉得解家的当家被他们给弄没了,这可不是二爷劈了他们就能了的事。廖晨更是干脆不走了非说肯定能挖出来要继续挖,还 是郑师兄威一逼一利诱折腾了半天才给拖走了。之后他们就一直在墓里打转,到处都是死一胡一同,直到他们发现了个暗道通道了另一个殉葬坑,殉葬坑的形制和我们进来时碰到的那个相同,同样是摆着密密麻麻的人皮偶还 有布满整个墙面的行一军一蚁巢。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殉葬坑被人盗过,是个老盗洞,应该有个几百年了,里面行一军一蚁也早就死了个一精一光。他们沿着盗洞跑了出来,发现盗洞的旁边还 立了个块小碑,背上的字因年代久远有些部分已经看不清了,大意就是几个淘沙的倒斗倒出了大凶,大凶所过之处赤地千里,人畜不剩。当朝天子得知后,请京中得道高人以五位虎将之灵镇压才得平息,遂称五虎镇凶,并立碑以示一警一戒。
“你说——,他们所谓的大凶会不会就是那群行一军一蚁啊?”廖晨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思索的说道。
“嗯,估计是。”我附和的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赤地千里,人畜不剩”确实是这群蚂蚁能干出来的事儿,因此白白害了五条人命弄个什么阵,没文化还 真是可怕。“哎!对了,可以出去的殉葬坑是谁发现的?”
我们本是在谈论那座墓,接着就被我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把廖晨弄得颇为疑惑:“二明,怎么了?”
果然!
随后我就把发现窃一听器一的事跟他说了,他听后皱了皱眉说道:“你怀疑他?”
“你不觉得太巧了么?”我身一子后倾靠在一床一头,斜着眼睛看他:“三个留守的只剩了他一个,发现墓入口的是他,发现出口的还 是他,而且我的窃一听器一也是到了自治县后才发现的。”
“按你这么说倒是确实。”廖晨微微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先当不知道。窃一听器一肯定不是给他自己准备的,得把他后面的尾巴牵出来。这事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说,人多嘴杂。”
廖晨就一片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醒了我便不愿在这多待了,直接叫了人收拾收拾立刻赶回了北京。出来得太久,要是再不回去二爷怕是要派人来逮我了,要是等到那时候可就有我好果子吃了。
我们的车子是到医院楼下来接的我,退了病房等廖晨扶着我上车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那混蛋坐在车子的最后排,挤在一堆装备中间也不嫌难受,依旧靠着车窗冷着张脸抬头看天。我一看他这副德行就会来气,索一性一也不去搭理他,和廖晨随便挑了个空座坐下斗嘴。
我们是后半夜才到的北京,一到老宅就发现宅子里灯火通明,所有的人好像都没睡。我心道不好,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当我们刚进了宅子的门,在门口候着的管家就跟我说二爷在外堂等了很久了。我们几个听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因此都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当我一瘸一拐的到了外堂的时候,二爷正坐在副座上喝茶,脸色相当的不好,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轻声说道:“二爷,我们回来了。”
二爷听了抬头瞟了我们一眼复又低头看茶,随后幽幽的说道:“小花留下,其他的都回去吧!”
这句话说得我后背凉嗖嗖的,廖晨见情况不好想要替一我求情却马上被我拉住了,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吱声。二爷的脾气我知道,错了就是错了怎么也逃不掉,要是这时候有人求情把他惹火了,求情的那个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廖晨在那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二爷,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我一侧的肩膀以示安慰就垂着头无一精一打采的出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二爷将茶碗往桌子一推,依旧是不看我,冷哼了一下便淡淡的说道:“真是涨能耐了,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去祠堂跪一一夜吧。”
我领了命也不敢多话,向二爷鞠了一躬转身就出了门。刚出了门口一抬眼就看见那混蛋正靠着门外的墙上,外面虽然点了灯但也不算亮堂,黑黢黢的差点吓我一跳。二爷此时正在气头上,我也没法跟他说话,看了他一眼就往祠堂去了。
到了祠堂里把香进上,我便老老实实的罚跪。谁知跪了没一会儿祠堂里就进来个人,一声不吭的也跪下了,我抬头一看又吓了我一跳,竟然是那混蛋!
“我祖宗你跪什么?”
“二月红让我来这跪着。”
“呦呵,您老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
“二爷跟你说什么了,干吗罚你到这跪着?”
“……”
“出去!要跪别的地方跪去,你一姓张的跪在姓解的祠堂里算怎么回事儿?”
“……”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面其实乐着呢!要不怎么说姜还 是老的辣呢,能把这混蛋弄到跟这儿跪着,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事儿。我心里面好奇跟什么似的,但这混蛋打定了主意不开口,我问来问去都不见他理我,最后这位爷干脆俩眼一抬望天儿去了,我也就只好做了罢。
罚跪这事儿其实挺难熬的,经常是你觉得跪了挺长时间了,抬头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才不过过了十分钟。我俩就这么跪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憋闷的不行,好在旁边有个倒霉鬼陪着,我就又找话道:“对了,小鬼找到了。”
“我知道。”
“欸?你怎么知道的?”我一脸的惊奇。
他就收回望着天的视线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在说:怎么知道还 用问么?
我就回他一白眼儿。
“我打算先别动作,等把尾巴揪出来再说。”
“这事你不用管。”
“啊?!”这事儿我不管谁管?我不解的看着他。
“我和二月红说了,他会跟你一妈一说,你先把其他的学好。”
“哦——”
我应了他一声便失了再聊下去的兴趣,说实话我本来还 想试试看这件事自己能不能处理,这下好了全让这混蛋给抖搂个干净,再也插不上手了。让我恨恨的只想扑上去咬上他一口,奈何在老祖宗面前不能太造次,加上这回这混蛋没少帮我,还 共患难的跟我在这罚跪,也就暗地里磨了磨牙把这事给吞了下去。
我俩在祠堂跪了一一夜,直到天亮了管家过来跟我说可以去吃饭了才算熬到头,我跪到最后就只剩下咬牙硬一挺,起来的时候膝盖都僵的差点没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去吃了两口,就回屋倒在一床一上了,这几天实在是太累,真的需要好好的补上一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