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阿的沙巴
安提阿的沙巴
这一天,我听到大数人扫罗对城里的犹太人宣传基督。
他现在称呼自己保罗、赴外邦传道的使徒。我年轻时就认识他。那时候,他迫害那个拿撒勒人的朋友。我仍清楚地记得,当他的同伙用石头砸那位风华正茂的青年司提反时,他是多么洋洋得意。
这位保罗确是个怪人,他的灵魂不是一个自一由人的灵魂。
有时候,他似乎像林中的猎物,受了伤而被人追猎,正在寻找藏身的洞一穴一,对外界隐瞒起自己的痛苦。
他不谈耶稣,也不重述耶稣的言论,他所讲的是古先知曾预言过的弥赛亚
他自己虽是个博学的犹太人,但他用希腊语向他的犹太同胞演讲,他讲希腊语结结巴巴,措辞也多有不当。
但他有股隐秘的力量,颇得周围听众的好感。有时,他能让他们确信他自己并不确信的道理。
我们这些了解耶稣并听过他讲演的人认为,耶稣教导人如何砸碎束缚自身的锁链,从而从昨天解放出来。
但保罗却为明天的人制造锁链,他以自己也不明白的某个名义,挥动自己的锤子锤击铁砧。
拿撒勒人要我们怀着激一情和喜悦度过此时;这个大数人则要我们念念不忘古籍中记载的法律。
耶稣将自己的气息传给无气息的死者;我在孤独的夜晚相信并理解这奇迹。
当他就座餐席,他讲述的故事给就餐者带来快乐,他的喜悦为他们的饮食添了美味。
但保罗却要规定我们的膳食和杯盏。
现在请让我把眼光转向别处吧!
莎乐美对一位女友唱的歌
他像一陽一光下闪光的白杨,
像孤独群山中的一泊湖水,
在一陽一光下闪着波光;
又如山巅的白雪,
在一陽一光下如此洁白晶亮。
嗅,他和这一切相像。
我一爱一上了他。
但我害怕见他的容貌,
我的双一腿一载不动我一爱一情的重负,
我不能用双臂拥抱他的一腿一脚。
我想对他诉说:
"我在一时冲动下杀害了你的朋友,
你是否会宽恕我的罪过?
你是否会怀着怜悯,
从我愚妄之举中解脱我的青春,
让她藉你的光明前行?"
我知道他会原谅我的舞蹈,
因这舞蹈他朋友掉了圣洁的头颅;
我知道他会把我视为听众,
倾听他的施教与布道;
因为没有他无法跨越的饥饿之谷,
也没有他不能穿行的干涸之漠。嗅,他有如挺拔的杨树。有如山中的湖泊,有如黎巴嫩的积雪,我愿用他的衣格清凉我的热唇。然而他离我遥远,我已经羞愧难当。每当我意欲前往寻他,母亲就要把我拽回。他每次路过,我便渴念起他的英姿,但母亲会轻蔑地皱起眉头,匆匆地把我从窗口拉回,让我回到自己的闺房。她还要亮着嗓门大叫:"他不就是沙漠飞来的又一只蝗虫吗?""他不就是一个嘲笑者,一个叛徒,一个犯上作乱的煽动者,意在夺取我们的权杖和桂冠?不正是他唆使可咒之邦的狐狸与胡狼,在我们宫殿里爆叫,又抢坐我们的宝座?从今后躲起你的面孔,直到有一天他脑袋落下,却不是落在你的盘中。"我母亲说了这些话语,我心里却没记住她的片言。我暗暗地一爱一上了他,
我的睡梦里燃一烧着火焰。
而今他已远去,
我身上有样东西也已远去,
或许那是我的青春,
不愿在此间再作滞留,
因为青春的神灵已遭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