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大钢牙”对付“口水鱼”(2)
2.这次我真的慌了手脚
说实在的,上课接下茬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想逗全班同学发笑。
没办法,这可能是天生的。在搞笑的时光,给同学带来了快乐,我也很快乐。
事实上,在上四年级之前,也就是在梁老师“接班”之前,我的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老师经常让我面壁反省。
更过分的是,老妈居然手拿胶条,威胁着要把我的嘴巴给封上。
记得上二年级的时候,每天上学走之前,老妈就送我一句:“上课不许做小动作,好好听讲,不许接下茬啊。要是乱接下茬,我就用胶条……”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回答了她。
“就知道接下茬,不知道注意听讲!”
真搞明白,接下茬怎么就算是不好好听讲呢?
如果上课时,脑袋跟气球一样,飘到球场上,飘到麦当劳店里去,还接得上老师的茬儿吗?
这样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大人们硬是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总自以为是地要给人贴胶条。
有一天放学回来,老妈一见到我,跟往常一样,就急切地追问我:“今天上课,好好听讲了没有?接下茬了没有?”
“没……没有,啊?不……不,我好好听讲了。”我吞吞吐吐地说。
“真的好好听了?没乱接下茬?”老妈怀疑地问我。
“没乱接下茬,接的全是有用的下茬!”稳住神后的我,坚决地答道。
没想到老妈从鼻子里“哼”一声,然后对我说:“再想一想,我可长有千里眼、顺风耳的。”
我吃惊地抬起头来,盯着老妈的脸看,希望能准确地判断一下,她是否有此特异功能。
老妈看我不开口,又提醒道:“比如数学课上,你都接了什么……”
“啊!”
这次我真的慌了手脚。
为了让我的耳朵免招灾难,在老妈唠里唠叨开始之前,我还是老实坦白算了。
“文老师(就是那个现在还教着我们的数学老师),她给我们讲完什么是‘米、厘米、分米’之后,要我们测量一下桌子、铅笔和自己手臂的长度。”
“要你测,你就赶紧测,课堂上,哪来那么多废话呢?”
“我是赶紧测来着,像我这样动作快的人没有几个,文老师表扬完我们几个之后,又让我们再找点东西测一测……”
“你测了吗?”老妈阴着脸问我。
“没……没有……测到。”
低下头,开始甩我脚上那长长的鞋带子。
“为什么没有测到呢?”
妈问起来没完没了,能让人的脑袋变得越来越胀。
“我哪知道文老师那么小气嘛,不就是测量她的四围(脖子、胸围、腰围和臀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想到文老师那涨得通红的脸,还有那双喷着火苗的眼睛,我就莫名其妙。
难道像我大脑反应这样快、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学生,不值得她多表扬两句吗?
当我把老妈当成文老师,抬起头来向她质问的时候,却发现“笑虫”在老妈脸上爬得横七竖八。
“那后来怎么着?”老妈假装咳嗽了一起,又着问道。
“正当我等着文老师激动地招呼我上讲台的时候,却听见有同学在‘哧哧‘偷笑,而文老师则满脸通红。”
“那再接下来呢?”
“再接下来,接……下来……,就对我下达命令说:‘林呱呱,把你的嘴巴闭上,要量的话,下课后,你们同桌之间互相量一量。
老妈一听,立即炸了锅:“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老师长得胖,哪能喜欢别人量她的四围呢?何况还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
我一听也急了:“老师让我找东西量,我就一眼看中了她,我只管测量长度的问题,不管胖瘦的问题!”
其实,这个灵感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我曾N次陪着姥姥去裁缝铺做衣服,对“裁衣”不熟,可对“量体”,再熟不过了。
姥姥胖得像个大圆球似的,她怎么老爱乐呵呵地,让我给她量来量去呢?
唉,这次的接下茬,害得我好长时间不敢看文老师的眼睛。
那双眼睛变得好凶哦。
最惨的一次,是在一节思品课上。
思品老师讲了一个小故事,说一个小孩花钱老是大手大脚,如果想买什么,爸妈不给钱,他就又哭又闹……
讲完之后,思品老师问我们:“这个小孩子做的对吗?”
我边举手边高喊:“不对!”
思品老师赞赏地对我点点头,又问:“那该怎么做呢?”
得到鼓励的我,又立即脱口而出:“把他送到孤儿院去。”
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我正想为自己绝妙的回答而得意时,思品老师却对我翻脸道:“胡说什么呢?把嘴巴闭上,没人把你当哑巴!”
其实,我没有胡说啊,我只是说了点实话而已。送到孤儿院,让他再也见不着爸妈了,他跟谁哭闹去呀?
结果,那一阵子,在班里,我的“哑巴”外号又流行起来。
当老妈知道这件事情后,酷爱唠叨的她,又找到了新的话题,揪住我没完没了,每天给我讲解接下茬的一百二十四个坏处,差点把我吵晕死掉了。
可是,每到上课,我还是忍不住地要接下茬。
唉,就跟脑筋急拐弯似的,谁让我的反应那么快呢?
不过,反应再快的人,也有解不开谜底的时候。
老妈真的长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吗?为什么在课堂上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趁她睡着的时候,我曾反复观察,而且用手扒来扒去地看,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