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民警小警笛历险记
读者们大概还记得,民警派出所发生了倒塌事故以后,民警小警笛跑去追赶全不知的时候,感觉到头挺疼,就停止了追赶,走回家去。为什么他偏偏决定走回家去,而不是到民警小哨兵等着他的派出所去呢?——这一点还没有调查清楚。为什么他不到医院找医生去呢?这也不清楚。也许,这是由于他的脑袋被砖头砸伤了,不能正常地思考问题吧?
一句话,民警小警笛,就象俗话说的那样,“信步地” 走回家去。他住得倒不远,就在通心粉街,所以,完全用不着坐汽车或者公共汽车。他好不容易走到通心粉街,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要不是又出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奇事,一切都平安无事了。 原来小警笛住的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一座旋转的塔形房子。就是建筑师小转瓶设计的那一类。房子的四面有四个入口。要是房子不动,这四个入口是朝着四个方向的,也就是说:朝北、朝南、朝东和朝西。可是房子在不断地旋转.就不可能确定哪个入口是朝着哪个方向了。
民警小警笛通常总是在同一个时间下班。那时,正好房子的入口转向通心粉街。但是这次小警笛回来得早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时候向着通心粉街的是另一个入口。小警笛糊里糊涂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走进了另一个入口。他象平时一样乘电梯到了第四层楼,进了别人的房间。房间里主人不在,所以没有谁指出小警笛的错误。其实,小警笛也感到有些奇怪:屋子里的家具和过去不大一样,可是,由于脑袋疼得厉害,他没有往这方面细想,赶忙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就象死人一样睡着了。
不明白是由于砖头打了他的脑袋呢?还是由于别的原因,小警笛的困劲儿真是惊人,他睡了一整天、一整夜和几乎整个的第二天早晨。说得更准确一些,他是早上九点钟睡着的,第二天十一点钟才醒来。就这样,一直睡了二十六个钟头,也就是整整一昼夜还零两个钟头。
要是小警笛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人们立刻就可以找到他,那也就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但是他是睡在别人的房间里,谁也想不到该上哪儿找他,结果就出了岔子。
当民警派出所里发生倒塌事故的时候,民警小哨兵听到了杂乱的声音,就立刻停止了观察电视屏幕,急忙奔向隔壁屋子里去。他看到了发生的事情以后,赶紧跑到街上,找来了几个行人,在他们的帮助下动手搬开倒塌了的墙壁和天花板的碎片。大家都很卖力气地干了,可是什么结果也没有。被拘留的全不知也好,民警小警笛也好,在瓦砾堆里都没有找到,仅仅找到了小警笛的一顶头盔。
这倒使民警小哨兵稍稍放了一点儿心。他以为小无知逃跑了,民警小警笛跑去追赶他了。然而时间不断过去,总不见小警笛回来。小哨兵注意地瞧着所有的电视屏幕,希望在哪一条街上会看到小警笛,可是,读者们知道。小警笛这时候正安静地睡在别人的床上,在任何电视屏幕上也不可能看到他。
很快就有另两个民警——小钢盔和小棍子到派出所来接班了。小哨兵向他们交了班,告诉他们发生的事情以后,就忙着去寻找小警笛。他以为小警笛可能回家去了,所以首先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没人接,小哨兵就亲自到他家去。在那里自然也没找着。回到家里以后,他给所有的医院打电话,所有的医院都回答说小警笛没有到他们那里去。这时,他又打电话给全市的派出所。请他们帮忙找小警笛,所有的派出所都热情帮助,很快就出动了上百的民警在全市寻找。小哨兵每隔半小时到小警笛家去一次。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和一整夜,他都花在向医院打电话上,吵得医院不得安宁。所有的大夫都讨厌死他了。
尽管大家不断地在寻找,可是哪儿也没找到小警笛。第二天早晨,报纸上刊登了这件神秘的失踪案件。要是小警笛早晨醒来看报,他自己一定会有说不出的惊讶:他自己在全城引起了多大的波动。可是小警笛这天没有看报,自然不能知道有些什么新闻了。第二天他醒来,看了看表,时针指着十一点。他想起来,当他躺到床上的时候,表上指着九点。他以为自己总共才睡了两个小时。这样,他就没有发觉第二天已经来到。
他的头还在作疼,肚子饿得要命。这当然并不奇怪,因为他睡了整整一昼夜零两个小时,根本没吃过东西。
小警笛走进厨房,那儿的设备完全和他家里的一样。他走近墙上的一扇小门跟前,依照食物名称按了下面几个按钮:“汤”,“稀粥”,“果冻”,“煮水果”,“面包”,“包子”,“面条”,“茶”,“咖啡”等等,然后打开了小门,里面除了一个四方的洞孔以外,什么也没有。小警笛坐在椅子上等着。过了两三分钟,从下面的洞孔上来了一间叫做厨房传送梯的小舱。小舱上涂着白色的搪瓷料,外表象冰箱。小警笛打开小舱的门,动手从里面拿出一盆汤、一盆稀粥、一盆果冻、一壶咖啡,一盘包子和切好的几片面包等等,他把这些食物放在桌子上,大吃起来。
太阳城的许多厨房里都有这种传送梯。它们把早点、午餐和晚餐从下面的食堂直接送到住户的房间里来。太阳城的居民们很少在家里吃饭,他们喜欢在热闹的食堂里吃。那儿的饭菜都是由普通的小人儿们送上来的,和他们可以一块儿说说笑笑。可是在家里呢?吃的都由传送梯送来。大家都知道,跟梯子可没法开玩笑。不过,在必要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在家里吃上饭,尽管不象在食堂里那么热闹和方便。
饱餐了一顿以后,小警笛重新倒在床上,打算再睡一会儿。因为他以为午饭前一共才睡了两个小时,这简直是太少了。不管怎样,他又重新入睡了。要不是半夜里回家的主人把他叫醒,那他也许会睡到第二天早晨的。
这个房间里住着两个朋友;小玩笑和小烧饼。小玩笑是以爱开玩笑出名的。他最喜欢的玩笑是:在每个词儿的后面都加上一句:“说实话,我可不是开玩笑!”至于小烧饼,却没有什么出名的地方。他们俩都在糖果工厂当司机——把糖果送到各个商店去——俩人挺要好的。在民警小警笛错进了他们的房间那一天,小玩笑和小烧饼没有回家过夜。因为下班以后,他们就到朋友小球棍的新房子去了。那儿的庆祝新居活动搞了个通宵。早晨,他们直接上糖果厂去,午饭以后,又到另一位朋友小水壶的新居去了。这儿的新居庆祝会也一直开到天亮。我们的两位朋友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因此小水壶原谅他们,提前在晚上十一点钟让他们回家。
晚上十一点——时间不算早了,但是,两位朋友并没有立刻回到家里,而是在派出所里耽搁了一会儿:值班民警向小烧饼进行了二十分钟的警告,因为他违犯了交通规则。一句话,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哥儿俩还是觉得挺满意的,小玩笑说:“咱们总算到家了。说实话,我可不是开玩笑,现在咱们吃点儿晚饭就睡觉吧。”
“说得对。”小烧饼困得张开太嘴直打呵欠,表示同意。“不管作客时候吃了多少,回到家里不妨再饱餐一顿。”
两位朋友走进厨房,动手按了一下厨房电梯门边的按钮。过了几分钟,他们已经坐在桌子旁边吃晚饭了。他们的嘴巴懒洋洋地动着,好象尽义务似的,眼睛自己就合上了。不过他们俩还是在不断地含含糊糊地瞎聊。终于小玩笑吃饱了,他不再吭声,离开桌子就去睡觉。他走进房间,关了电灯,然后脱下衣服,往床上一躺。跟着小烧饼也进来了,他见小玩笑已经关了灯,就在黑暗里摸到自己的床边,脱了衣服。正打算躺下,可是把手一伸,觉得床铺上有谁躺着,他以为是小玩笑错躺到他的床上来了,就笑着说:“你干吗爬到我的床上来了?”
“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是开玩笑。”小玩笑从自己的床上回答。
“怎么——什么?”小烧饼挺奇怪。“你在哪?”
“我在这里,我可不是开玩笑!我还能到哪儿去?”
小烧饼听到小玩笑在他自己的床上回答,又重新把手伸到床边。这一下摸到了躺在床上的小警笛的胸部,他睡得挺熟,简直一动也不动。
“你知道吗?我这儿已经有人躺着了。”小烧饼说。
“这究竟是谁呢?”小玩笑奇怪地问。
小烧饼在黑暗里摸到睡着的小警笛的脖子,然后摸到脸、鼻子、前额、头发……
“真见鬼!谁的有头发的脑袋……”他说着,莫名其妙地摊开了双手。
“真是活见鬼!”小玩笑笑了。
应该说,小玩笑和小烧饼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一个陌生的小人儿没有十分害怕,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害怕。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太阳城里早就没有什么盗窃和流氓事件发生了。所有的小人儿相处得很和睦,谁也不会想到有谁钻进别人的房间去干什么不好的勾当。
“说实话,我可不是开玩笑,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小玩笑不停地笑着说。
“你知道,大概是咱们的哪位好朋友在咱们出去的时候来到了,等啊等啊,后来等得厌烦了,他就不经意地睡着了。”小烧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了!”小玩笑高兴地说。“喂,快开灯吧。”
小烧饼打开了电灯,哥儿俩走到床前,瞧见了睡得又香又甜的、什么事儿也不知道的小警笛。
“这到底是谁呀?你认识他吗?”小烧饼问。
“第一次看到,我可不是开玩笑!”
“呸!”小烧饼失望地啐了一口。“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最有意思的是,他睡得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
“这就奇怪了,小烧饼,说实话,我可不是开玩笑,莫不是我和你错钻到别人的房间里来了!趁他还没醒来,咱们得赶快溜!”
小烧饼正想逃跑,可是,看了看周围,又说:“不,我总觉得这是咱们的房间。必须把他叫醒,问他是怎么来的。”
小玩笑动手摇动小警笛的肩膀。小警笛终于醒了。
“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站在他面前只穿着贴身衣服的小玩笑和小烧饼问。
“我们?”小玩笑也弄得莫名其妙。“你听见没有?小烧饼,这怎么会是这个……也就是这样呢?我可不是开玩笑,他问我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不!倒是我们想问问您,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跟平时一样。”小警笛耸耸肩膀。
“怎么!跟平时一样!”小玩笑喊。“照您说,您是在哪儿呢?”
“在自己家里呀!还能在哪儿呢?”
“真见鬼,我可不是开玩笑!你听着,小烧饼,他说,他在自个儿家里。那我和你又在哪儿呢?”
“对呀!”小烧饼插进来说。“那我和他,按您说,又在哪儿呢?嗯?”
“嗯,你们在我家里。”
“想得真不错,您相信这个吗?”
小警笛看了看四周,惊奇得在床上抬起身子来。
“你们听着,”他终于说。“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嗳,您这个人,说实话,我可不是开玩笑!要知道,我们已经问了您老半天啦,您是怎么来的?”小玩笑说。
小警笛确实相信,这里的混乱是自己的粗心引起的,心里感到非常不安,低声说:“对不起,朋友们!请原谅!现在我发觉了是我错进了别人的房间。怪不得我瞧这儿的家具不大象我家里的,墙上的壁纸也不象。我那儿是黄色的,可这儿都是蓝色的……”小警笛说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向门口走去。
“您停一停!”小烧饼止住他。“您也得穿上衣服哇!”
“啊,对了!请原谅!”小警笛害臊地咕哝着,退回来穿衣服。
他很急,所以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领带反结了,袜子穿颠倒了,右脚怎么也穿不进裤腿去,只好用左脚在房间里跳了半天,后来碰上了一个装菊花的花瓶,把它打得粉碎。结果,他心不在焉地把小烧饼的短外衣勉强套上,穿着走了。
那天晚上,小玩笑和小烧饼睡得很晚,直到第二天早晨,小烧饼才发现自己的短外衣没有了。不错,他那儿留下了小警笛的短外衣。糟糕的是,小烧饼放在侧面衣袋里的汽车驾驶执照也随着外衣一起丢失了,哥儿俩既没有问小警笛的名字,也没有问他的地址,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他。
小玩笑说,事情还可以挽救:要是这个慌张的小人儿在口袋里发现了别人的执照,明白他穿的不是自己的外衣,就会把执照和短外衣一起送回来的。听了这些话,小烧饼才有些放心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完全不象小玩笑事先想象的那样。因为小警笛的历险到此还没有结束。要是小鞋子、小乱踢和小花马不来捣蛋的话,他的历险早就结束了。自从这三个家伙变成了小人儿以来,他们一天到晚在街上瞎闯,后来又碰到了一块儿。这没想到的见面使他们三个喜欢得手舞足蹈。小鞋子瞧着小乱踢和小花马,忍不住笑起来。小乱踢和小花马却瞧着小鞋子大声地嘶叫。三个人立刻彼此认出来了,尽管他们的模样有了变化,每个人身上都还看得出来一些过去的痕迹,而这正是使他们好笑的地方。笑够了,小鞋子说:“朋友们,你们听着,咱们得干一件惊人的事情来庆祝这次见面,让大伙儿好好记住。”
三个人想来想去,一直想到半夜。起初谁也没有想出有趣的事情来,后来小花马说话了。
“我看,咱们在人行道上横着拉一根绳子,让大家都绊倒,那才是最惊人的事儿呢!”
“你真是天才!”小鞋子夸奖小花马说。
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来了一条绳子,把它横拉在人行道上比较黑暗的地方就赶紧溜走,生怕会有人为这件事情打他们一巴掌似的。这事儿发生在通心粉街,离小玩笑和小烧饼住的地方不远,正是在他们的房间里遇到睡着的民警小警笛的时候。
你们听我讲下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民警小警笛从小玩笑和小烧饼那儿出来以后,在街上走着,莫名其妙地瞧着四周,不明白他是在哪儿。过了一会儿,他发觉自已是在通心粉街上走,不过没有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他刚想转身回去,但又决定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下可不妙了。他还走不到十步,就绊着横在人行道上的绳子,一交跌倒。他的前额跌伤,晕了过去,躺着不动换了。
要不是这时候有个小女孩儿小罂粟花开着汽车经过通心粉街的话,谁也不知道失掉知觉的小警笛要躺多久。小罂粟花看见小警笛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人行道上,就停住汽车,一看小警笛需要赶快急救,她马上下车把他拖进车子里(这件事儿对象她这样的女小人儿来说,是够困难的)。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人们立刻给小警笛脱了衣服,放在病床上。大夫小绷带马上给他开了一剂药水,吩咐在他头上放上冰块,然后亲自跟小罂粟花握手,感谢她送来了病人。他想把小警笛的名字登记在病人名册上,可是小警笛还不省人事。小罂粟花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因此小绷带命令一位女护士看看病人的短外衣口袋里,是不是能找到什么可以确定他的名字的证件。
护士在短外衣的口袋里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一封写着小烧饼名字的信和一份汽车驾驶员的执照,上面也写着小烧饼的名字。
“事情很明白,他叫小烧饼。谁也不会在自己的口袋里装上别人的信件和证件。”——医生小绷带这样决定,并且用小烧饼的名字把小警笛登记在病人名册上。
当第二天民警小哨兵又打电话到医院,打听有没有一位民警小警笛到他们这儿来就医的时候,医院里回答说,他们这儿根本没有什么民警小警笛,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过。正因为这样,谁也想不到医院里会有小警笛,民警们仍旧在四处寻找他,只是没有找上他现在躺着的地方来。报纸上每天都登着民警小警笛哪儿也没找着的消息。有的报纸甚至嘲笑民警局自已还不能找到丢失了的民警。有一家报纸上甚至登了一幅漫画,画着一个民警白天提着灯笼自己在找自己。
总之,由于民警失踪,报刊上登了许多笑话和可笑的故事。有的报纸上甚至说,民警小警笛根本没有失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小警笛。
但是,不能认为太阳城的居民都是恶意的,只会嘲笑别人的不幸。不,他们是很善良的和充满着同情心的。可是,问题在于太阳城的居民里有许多汽车驾驶员。大家都知道,汽车司机是不大喜欢民警的,因为民警在司机们违犯变通规则的时候,都要对他们进行长时间的警告。要是丢了一个普通的小人儿,那谁也不会想到去嘲笑,可是由于丢失了民警,不知怎么,不由得引起每个司机的微笑,并且还有许多人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民警小警笛,所有这些消息,不过是凭空想出来的笑料,好让读者消遣开心罢了。
第二天早晨,小警笛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他很奇怪,他确信自己又呆在别人的房子里了。他想坐起来解释一下,他自已也不知道是怎样来的,可是感到浑身无力,一头倒在枕头上。这时候房间里走进来一位护士。
“早晨好!小烧饼。”她亲切地招呼说。“您觉得怎么样?”
“我这是在哪儿呀?”小警笛惊慌地问,甚至没有注意到护士管他叫“小烧饼”。
护士给他解释说,他摔倒在街上,把前额碰伤了,得了脑震荡,现在是在医院里,什么也不用耽心,很快就可以把他医好的。
小警笛几乎一点儿也不明白她在解释些什么,因为他自从受了震荡以后脑子变迷糊了。不过护士柔和的声音,使他安了心。小警笛不着急了。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早餐,连眉头也不皱就吞下了满满一匙苦药水。医生小绷带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吩咐护士每隔一小时给病人喝一次这种药水,并且在病人的前额上放上冷压布,要是有头痛现象,立刻在额上放上冰块。
医生小绷带一天来看望好几趟,给他讲各式各样的笑话。他认为心情愉快能使病人很快恢复健康。大家都知道,对病人来说,只有当他们微笑和大笑的时候才会心情愉快,为了这个目的,大夫小绷带吩咐在医院的各个地方都挂上滑稽的图画、幽默画、漫画。并且命令所有的护士和值班医生一有空闲就给病人读各式各样可笑的故事和童话,讲有趣的小寓言、笑话、趣事、急口令和这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