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一生来爱你们》原文·谢秋硕
妈妈让我帮她扯她头上的白发,我扯一根数一根,扯到第5根的时候,我不敢扯了,怕被眼泪模糊的双眼看不清那满头的白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已悄然老去,眼角爬满了细细的鱼尾纹。
高中以后,离家远了,很多时候两三个月不曾回一趟家,母亲一天两三个电话,有时候觉得烦了,就挂掉,母亲仍不知疲倦地打,四五个电话之后,不耐烦地接起:“妈,你干嘛,我忙着呢!”母亲仍旧好脾气地笑笑:“知道你忙,你平安就好,要好好学习……”冬天学校很冷,脚常常冻得走不了路,妈妈知道后,为我带来她亲手缝制的绵鞋垫,密密的针脚,这要母亲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缝制,要知道,母亲因为患病早已不做针线活,垫着暖暖的鞋垫,我默念“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放假时,迫不及待地回了家。刚进屋,母亲就将菜端上了桌,满满一桌子我爱吃的菜。家里一如既往地平静,我的房间里照旧温馨,阳台上的小花开得很旺,暖暖的橘黄色,家里的一切总让人觉得很温暖,很熟悉,被子也是经心晒过得,软软的,一屋子阳光的味道。家里温暖的一切,可是,母亲头顶的白发,父亲佝偻的背还是模糊了我的双眼。父母卧室里的结婚照,上面的妈妈是那么的年轻美丽,爸爸是如此的帅气,可如今,他们为了我,操劳使他们曾经的容颜早已不在。
国庆长假回家,仍旧是熟悉的一切,只是爸爸妈妈却显得那么陌生,曾经我犯一点小错就对我大发脾气的母亲早已不复存在,对我意想不到的顺从,我上网不再是坚决反对,只是温柔地笑笑。刚说要吃苹果,父亲早已削好递了过来。父母在改变着他们爱我的方式,身为他们的独生女儿,放在手心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记得那次,自己因为贪玩不回家,被母亲揪着耳朵拖回了家,一顿打骂后,不懂事的我赌气出走,蹲在熟悉无比的街道上没有去处,在又冷又饿的街道上冻了一晚,第二天被母亲找回家之后发起了高烧。在医院昏昏沉沉地趟了一个多星期,母亲哭红了眼,要我答应她只要我不再出走,不再任性,以后不会再打我骂我。妈妈,这样柔弱顺从的妈妈。
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因为失眠,11点多还没睡着,却听到妈妈走进我房间的声音,我闭上眼装睡。只听见妈妈轻轻地来到我的床前,为我拉好被子,然后坐了下来,只听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到:“孩子,你为什么就这么任性呢,小时候的你那么听话那么懂事,妈妈打你骂你全都是为你好,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长大,是妈妈太爱你,爱得快要失去方法……”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单未干的泪泽表明妈妈几乎在我床前哭了一夜。眼泪渐渐地模糊了双眼。
打小自己就特别爱哭,那次妈妈因为我考差说了我两句,我马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妈妈慌了神,蹲下来抱住我:“你怎么哭了呢,我没怎么说你啊,不哭了好吧,我不说了,下次考好就行了。”再一次考差的时候,妈妈动了动嘴唇,没说话,我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失望,我背过脸,不让她看到我眼角的泪。
从我小时候起,爸爸似乎都是扮演一个沉默的角色,却无时无刻不在对我表达着无声的关怀。映像中,我与父亲的关系似乎很淡,没有过多的交谈。高中以后,双休日,他和妈妈开车来看我时,他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在带我出去吃饭时,一遍又一遍得重复着,什么最有营养。
那天去量血压,医生说我血压偏低。回到家,父亲改了他以往慈祥的模样,逼着我吃我最不喜欢的东西,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补血,什么有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