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信小说-10-弗拉基米尔致友人书
你的判决是极不公正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大大落后于时代了,落后了足有十年。1818年才流行的严肃的思辩一性一议论。那时严峻的条规与政治经济学很吃开。那时我们进了舞厅无须摘下佩剑,跳舞被视为不礼貌并且我们没空跟女人相周旋。我有幸禀告阁下,目前所有的一切全然已改。法国卡德里舞已经代替了亚当。斯密,每个人尽力追逐女人和寻一欢作乐。我追随时代的时尚,而你却原地未动。你是个过时的角色,一段呆木头。持反对派立场坐在小凳子上一动不动,你的夙愿就是如此。但愿Z女士把你引上正道,我要把你奉献给她那梵蒂冈式的风一騷一。至于我,完全沉浸在长老式的生活之中:上一床一睡觉是在晚十点钟,与本地地主们在初雪的原野上奔驰;和老太婆们玩波士顿牌,赌一个子儿的输赢,输了就发脾气。我天天跟丽莎见面,每时每刻诱发钟情于她。她身上有许多诱人之处。待人接物一温一厚娴淑,端庄得体,富有彼得堡社一交一界女一性一的魅力,同时,她又生气勃勃,谦逊谨慎,生一性一慈悲(正如其祖母所说)。她的谈吐没有一丝儿刺耳的。残忍的调子。她不会因强烈的刺激皱一皱眉头,不象小孩子吃大黄。她倾听并且思虑着……这是咱们的妇女少有的品格。女士们,甚至逗人怜一爱一的女士们的理解力之迟钝和思想之不检点常常使我吃惊。笑话的言外之意,最富诗意的谈心,常常被她们当成下流的挖苦话或者俗不可耐的老生常谈。在这种情况下,她们扮出的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确实令人可憎,最狂一热的一爱一情也会因此而退避三舍了。
这种心境在我跟叶琳娜相处时体验到了。当时我正发疯地一爱一上了她。我向她说了几句一温一情脉脉的话,她却以为冒犯了她并向她的女友诉说我的不是,我对这些感到彻底失望了。我这儿除了丽莎之外,为了消愁解闷,还 有一个玛申卡。她很可一爱一。这些姑一娘一是在苹果树下与干草堆中间长大的,在大自然与保姆的怀抱里接受教育。她们比那些结婚前依恋一母亲。结婚后顺从丈夫。一个模子铸出来的美人儿要可一爱一得多了。
再见,我的朋友!社一交一界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请向大家宣布:我终究着手写诗了。前两天我给奥尔加公爵小一姐的肖像题了诗句(为此丽莎轻微骂了我一顿)。诗曰:
似真理一样愚蠢,象美德一样无聊。
颠倒过来,似乎更完美些:
象真理一样无聊,似美德一样愚蠢。
两种说法都象个思想。求求B审定这第一行诗句,而今之后,把我看成一个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