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蚊来袭
吸血巨蚊来袭
2013年6月的一天下午,美国一位40多岁的司机罗伯特·迈克尔驾驶一辆8人座面包车,拉着乘客向坦帕市前进。
面包车爬上80公里长的陡峭盘山公路行进着,一小时后到达了距坦帕市不远的赫尔诺郡,迈克尔停车让最后两名乘客劳伦斯·雷诺夫妇下车。他替雷诺夫人从后备厢里提出两只食品袋,跟着劳伦斯夫妇走到他们家门前,站在台阶下面,等着雷诺夫人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
正在这时,一阵“嗡嗡嗡”的叫声袭来。迈克尔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小树林上空黑压压的一片巨蚊正向他们飞来。“啊!是‘加仑吸血鬼’!它们在夏天更喜欢叮咬人吸血,其毒性也更加强烈!”
迈克尔一边催促雷诺夫人快些打开房门,一边提心吊胆地再向巨蚊望了一眼—只见巨蚊密密麻麻,正冲他扑面而来!他忙向雷诺夫人大喝一声:“快!快!快到屋子里去!”雷诺夫人快步进屋,关了纱窗,迈克尔则转身返回,朝面包车奔去。他不知道,此时应该慢慢避开,而不是乱跑。结果巨蚊受到刺激,很快追上了迈克尔。他两只胳膊乱挥乱舞,跃上面包车后,巨蚊便不再追赶,飞走了。这时,迈克尔裸露的前臂上已经至少有十几处叮伤,他还感到后背和双肩被巨蚊叮咬的地方更多,叮伤处都流着血,火烧火燎地疼,这时,见巨蚊已经散去,雷诺夫人赶紧跑出来,查看迈克尔的情况,然后焦急地说:“这样不行,我们陪你去坦帕市。”
叮咬后面目全非
近年来,非洲蜇人的大蚊子不断入侵美国佛罗里达州,由于环境变化导致基因突变为体形超大的“加仑吸血鬼”巨蚊—其体形约为普通蚊子的20倍,在人身上叮咬时,就像一只小鸟附在皮肤上。
当地卫生部门提醒民众要做好防蚊工作,因为“加仑吸血鬼”巨蚊不仅能迅速繁殖,而且很有侵略性。它们不仅能刺穿衣服,还能传播疾病。特别是叮人后会产生奇痒奇痛,威胁生命。迈克尔沿路行驶约1.5公里后,他的脖子后部出现了火辣辣的感觉,并向前转移到脸上。他心知,对于他这种过敏型体质的人,巨蚊叮咬可以引起致命性的过敏反应。几分钟后,面包车仍行驶在山乡之间,距最近的医务所还有好几十公里,迈克尔的嘴唇麻木了,舌头像是长大了,心跳加剧,两只耳朵里还有一种尖利的叫声。最可怕的是,他的气管慢慢地变狭窄了,呼吸变得很困难。雷诺夫人急得不知所措,只能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这时,车子拐进了下山的大公路,开始在那一段80公里的陡坡下行。迈克尔的前臂已经浮肿,水泡一样的红丘疹密密麻麻,散布非常迅速,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新的正在长出来。而且他呼吸更困难了,每一次费力的呼吸,都带来响亮的哮喘音。迈克尔记得,自己学过的急救知识里讲,被巨蚊叮咬后,如果发生过敏,人体会大量释放出一种叫做组织胺的化学物质,导致十分危险的血压骤降,常引起休克甚至死亡。他焦急地想着:我能不能在发生休克前赶到医院呢?
不久,麻木感已经蔓延到迈克尔脸上,管窥状视野也更趋严重。下山的最后15公里的路程显得尤其漫长。他瞟了一眼反光镜,见自己的面孔已变得陌生,皮肤肿得老高,到处是红丘疹,两眼充满恐惧,面目全非。
夫妇俩临危不乱
面包车飞速下山,这段路上有好几个急转弯,迈克尔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反应迟钝,精力涣散,只觉得面包车直往路旁的栏杆和密林冲。迈克尔本能地向栏杆那边扳动方向盘,突然,汽车朝崖边冲去。“糟糕!”雷诺夫人一惊,车轮已经“轰隆”一声撞在倾斜的崖坡上,汽车弹了起来,继而车顶朝下地冲下悬崖。雷诺夫人被强大的惯性扔出窗外,仰面朝天跌落在地上。她吃力地支起身子,结果眼睁睁看到汽车带着迈克尔和丈夫劳伦斯头朝下坠入了大海。
雷诺夫人吓坏了,当她挣扎着爬起来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没受伤。“迈克尔!劳伦斯!”雷诺夫人一边呼喊,一边跌跌撞撞地滑下斜坡,然后毫不犹豫地跳向大海。水下,劳伦斯闷得快窒息了,在半黑暗中完全辨不清方向,他心急如焚,竭力想从破碎的汽车里找到一条出路,而迈克尔被摔得不省人事。
这时雷诺夫人游到了车侧窗处,找到一条豁缝,当她从那儿钻进汽车残骸时,锯齿一般的金属片将她的双臂划得伤痕累累。她咬着牙,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很快,她碰到了迈克尔的胳膊。雷诺夫人继续用手摸索,又发现他的腿被嵌于两个前座之间,雷诺夫人抓住他的右臂使劲往外拽,但迈克尔被卡得死死的,一点也没动。雷诺夫人感到憋得发慌,于是便放开迈克尔,浮上水面喘口气。
这时,劳伦斯已经摸索着钻出了汽车,他发现几米以外的地方兀立着一块礁石,便连忙游过去,双手攀上礁石,把头露出水面,“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这时,雷诺夫人看到了丈夫,冲他叫道:“迈克尔还在车里!”说完,她又弓身潜入水下。劳伦斯一怔,也急忙再次下水。
这次,劳伦斯和妻子一起合力,终于将迈克尔连推带拉地弄出了汽车。这对夫妇憋得简直快发狂了,赶忙拖着迈克尔浮出海面。一瞅见迈克尔的脸,雷诺夫人不由得呜咽起来,因为迈克尔的皮肤铁青,毫无生气。“他死了!他准没命了!”雷诺夫人哀号道。劳伦斯把迈克尔的头托出水面,“快给他排水,让他呼吸!”他急切地说。
可是,乱石嶙峋的海岸实在太陡峭了,他俩怎么也无法把迈克尔举出水面。劳伦斯边用脚踩水,边将迈克尔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醒醒,迈克尔!”他呼唤道,然后用嘴对准迈克尔的嘴巴向里边吹气。终于,迈克尔呕出了一点水,但很快又没有动静了。劳伦斯一次接一次地吹呀吹呀,迈克尔总算咳嗽了,呕吐了,接着迈克尔开始拼命地喘起气来。
劳伦斯转身对夫人说:“我看着他,你设法爬上去,到公路上呼救。”雷诺夫人游到崖坡边上,沿着陡峭的斜坡一步一步朝上爬去,总算爬上了公路,她拦下一辆车。
雷诺夫人哭着对车主讲述了悬崖下面发生的事。那位车主立刻打电话呼叫了海上救护艇,然后这位好心的车主还跟着雷诺夫人一起小心地从斜坡上下去,到海边跟劳伦斯一道将迈克尔拖上了一块礁石。
不一会儿,一艘汽艇驶到沉没的汽车残骸附近。救护人员用皮带把迈克尔缚牢在担架上,火速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一位大夫给迈克尔注射了大剂量的二苯醇胺。这是一种对抗组织胺的药物。几分钟后,迈克尔醒了,气管也通畅了。一个护士对他说:“您真算是幸运的。有好多人被巨蚊叮咬后,由于没有及时就医都没能挺过来。您刚才已经进入休克了,但是您跑在了死神前面。”
迈克尔出院时,为了表彰雷诺夫妇临危不乱、积极施救的英勇行为,佛罗里达州红十字会坦帕分会授予他们一枚金质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