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老虎和人
[南斯拉夫] 佚名
从前,有一头狮子,它吹嘘自己力大无比,甚至夸口说世界上什么它都不怕。老虎在旁边一声不响地听着,见狮子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便说:“别吹了!我看你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这句话把狮子惹火了,它窘得无言对答。
事隔不久,狮子看到一个小孩子。它对这孩子反复打量,暗暗地想,“大概这就是一个人?”它冷笑着问老虎,“莫非这就是你所惧怕得要命的人么?”
“这还不是一个人,要以后才会成一个人。”老虎答道。
它们继续往前走,东扯西拉地边走边谈。没多久,又碰到一个弯腰曲背的老太婆。“这大概是一个人了吧?”狮子带着讽刺的口气问。老虎答道:“这也不是一个人。像她这类生物,只是负责把人带到世上来。”
又过了一会儿,狮子看到路上又有一个生物迎面走来,便问老虎道:“这大概就是那个敢于同我较量的人了吧?”老虎谨慎地说,“你尽可开你的玩笑,但你马上会发现,你要倒霉了。你看,这就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现在你可以露一露你的本领,让人知道你是谁了,我非常愿意相信你是天下无敌的。”
狮子走到路中心,等着那个人。这位步行者是个武装的士兵。等他走近时,狮子躬身正想扑上去,士兵却已瞄准它连开三枪,狮子应声倒下。士兵迅速跳过来,对着狮子又用力砍了几刀,然后把狮子背在肩上,扛着走了。不过,狮子并没有死,只是失去了知觉。它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并抓住一个有利机会,从士兵身上逃脱了。它拖着受伤的身子,艰难地回到家里,向老虎诉说了自己的遭遇:“你知道,我亲爱的,他起初蔑视我,这我倒还能忍受。当地再三用那锋利的舌头舔我时,对我来说就太过分了。我假装已经死去。我真走运,因为我就这样逃跑了。”
“怎么样,我不是早对你说过了吗?”老虎答道,“你可别同他开什么玩笑。再说,你一定已经意识到,不是你而是他把你戏弄了一番。”
(袁丁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