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亲密
■ 太 忠
我们办公室几个爷们都是工程师,别人见着我们都叫张工李工王工的,我们自己也互相这样叫着。自从龚德明来了之后我们不这样叫了,你想呀他叫我们张工李工王工的倒是没啥可讲的,可我们叫他龚工就不行了,要么他成了太监,要么我们成了孙子。于是大家改了称呼,酷酷地相互叫上了老张老李老王老龚。
没想到上升到老字辈后出乐事了,有一小女子来办公事,正巧这事是龚某人的差,那天龚德明没来上班,我们便打发小女子回去,说明天来找老龚吧。哪知第二天小女子走错了楼层,人家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小女子一愣,答:我是来找老龚的。问话的人很不客气地扔给了小女子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是婚姻介绍所。
哈哈,想起这事我们就感到开心,于是老龚老龚叫得更响了,科里唯一的艳子美眉也一个劲地跟着我们喊。龚德明可乐了,总是不失幽默地问上艳子一句:太太有啥吩咐?这时,艳子就会给他一顿粉拳。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啊,我们羡慕地对他吼:你小子姓什么不好,怎偏姓这个姓?!龚德明一脸惬意,说:“哥们,要不都随我姓吧。”什么话嘛!看着龚德明天天对艳子打情骂俏,大伙不约而同醋劲大发,决定让他吃点“幸福”的苦头。
我们的“阴谋”得到了艳子美眉的认可,这天,我们来到一家豪华酒楼聚餐,聚餐人员中没有龚德明。我们按计谋进行着,快散席时,艳子到收银台和龚德明通了一个电话,老龚长老龚短地约龚德明来酒楼。龚德明可高兴啦,没过多久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见龚德明到来,我们大伙起身告辞,龚德明有点纳闷,莫名地望着艳子。艳子见我们走远时,也跟了出来,且一边走一边说:“老龚,我先走了,拜拜。”“艳子……”龚德明刚要追出来时,服务员拦住了他的去路:“先生,你太太还没埋单呢。”太太?龚德明愣了一下,说:“她是她,我是我……”不等他说完,服务员的脸变了形:“太太吃饭,老公埋单天经地意!”唉,看样子不埋单是不行了,龚德明咬着牙做了一回冤大头。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等着开龚德明的心,谁知龚德明戴着个大墨镜来上班。一进办公室,不等大伙起乐,龚德明先发上了火,桌子拍得震天响:“从今天起,谁叫我老龚我就跟谁过不去!”艳子美眉憋不住,还是“扑哧”地笑出了声,艳子说:“老龚,不,龚哥,请了一顿饭,也用不着气成个杀手样呀!”龚德明把墨镜一甩,露出双熊猫眼来,指了指叫:“我成了这样,你们高兴了吧!”出啥事了?大伙儿问他。在我们的追问下,龚德明说出了事委。原来昨天龚德明埋完冤枉单后,刚出酒楼大门遇着了曾经找他办事的小女子,小女子见着龚德明很是感动,上前来一把握住龚德明的手说:“老龚,你知道吗,我今天找你找得好苦呀!”龚德明刚要张开脸笑,一男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二话不说对着龚德明的眼睛就是两拳,接着也给了小女子一阵拳脚,对小女子吼:“今天总算抓着你们偷情的把柄了!哼,一对狗男女!”说着,男子攥着小女子扬长而去,龚德明却哭笑不得。
听完,大伙儿乐,但乐得很有分寸。从此后,大家不叫龚德明老龚,改口叫龚哥。
两个月后的一天,又有人叫龚德明老龚,叫他老龚的是一个不算漂亮的女人。女人提着一个红提包站在办公室门口,朝龚德明叫:“老龚。”龚德明一听又有人叫他老龚火儿便冒了出来,头也没抬便吃了火药般地叫了起来:“她妈的谁是你老公,去去去!”谁知道女人一听,噌噌噌走过来冲龚德明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好你个龟孙子!难怪我写信打电话你就是不回来,我看你八成是在外有女人了,告诉你,想甩掉我们娘俩没门!”
龚德明抬头一看傻了,妈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太太呢。龚德明苦笑着向太太解释着,可龚太太不听,只是一个劲抹着泪儿骂。龚德明见对太太解释不见成效,干脆“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看到他这副德性,大伙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