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原文】

露寒风定不无情，临水当山又隔城[1]。

未必明时胜蚌蛤，一生长共月亏盈[2]。

【注释】

[1]又：一作“有”。

[2]月亏盈：《吕氏春秋·精通》：“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亏。”注：“蚌蛤阴物，随月而盛，其中皆实满也。”

【译文】

露水寒冷，风渐渐停下的秋夜，月亮似乎含情。靠近江水，对着山，又隔着宫城，月色照不到城外。月明时未必能像蚌蛤一样，一生能与月亮一同缺失，一同圆满。

【赏析】

这首诗抓住月亮被山水重城阻挡，似乎照不进城外的感觉，寄托身世沦落之感，最后以蚌蛤尚有依凭，反衬诗人自身无所依托的状态，十分凄凉。“露寒风定不无情”，用“寒露”点明深秋时令，写城内之月皎洁明亮，照亮着城内幸福的人们，似乎并非无情。诗人不直说“有情”，而说“不无情”，语气强烈，否定诗人“无情”之先见，语含疑惑。“临水当山又隔城”，谓月光与城外之间的重重阻隔，诗人连用“临”“当”“又”“隔”等虚词，层层递进，渲染月光与城外的遥远距离，月光照耀不了城外的人，即使“不无情”，最终依旧“无情”。三、四句明写即使月光能照耀自己，自己也未必比得上蚌蛤能与月亮共盈亏，暗喻自身的人生、仕途等不到盈时，唯有失意相伴一生，诗意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