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秋夜将晓出篱门 迎凉有感(其二)》中心思想与赏析
秋夜将晓出篱门 迎凉有感(其二)
三万里河东入海①,
五千仞岳上摩天②。
遗民泪尽胡尘里③,
南望王师又一年④!
注释
①“河”,黄河。
②“仞”,古代长度单位,八尺为一仞。“岳”,指当时属于沦陷区的西岳华山。
③“遗民”,沦陷区的民众。“胡尘”,金兵铁蹄下扬起的灰尘。
④“王师”,指宋朝的军队。
赏析
陆游于绍熙三年(1192)七月在山阴写了这首诗,诗人当时68岁。此诗共两首,这里选的是第二首。
此诗意境开阔,感情沉痛。“三万里河”指黄河,“五千仞岳”指华山,两者都在金人的占领区内。诗一开始劈空而来,气象森严。山河本来是不动的, 由于用了“入”、“摩”二字,就使人觉得这黄河、华山不仅雄伟,而且虎虎有生气。可是大好河山陷入敌手,怎能不使人感到愤慨!“东入海”的黄河,仿佛夹着愤怒之气,倾泻而来;“上摩天”的华山, 昂然挺拔,直刺苍穹。这两句意境开阔深沉,对仗工整。
“遗民泪尽胡尘里”的“尘”字,更含无限酸辛。眼泪流了六十多年,怎能不尽?但即使“眼枯终见血”,那些心怀故国的遗民依旧企望南天;金人马队扬起的灰尘,隔不断他们苦盼“王师”的视线。以“胡尘”作“泪尽”的背景,感情愈加沉痛。
结句“南望王师又一年”,一个“又”字,扩大了时间的上限。遗民苦盼,年复一年,但路远山遥,他们哪里知道,南宋君臣早已把恢复中原忘得干干净净!诗人极写北地遗民的苦盼,实际上是表露自己心头的失望,但失望毕竟不同于绝望。
诗人为遗民呼号, 目的还是想引起南宋当权者的警觉,激起他们的恢复之志。诗人不是在临终还希望“王师北定中原”吗?由此可见,全诗以“望”字为眼,表达了诗人的希望、失望而终不绝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