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列

晚上的时候阿德里安升起火,大家围坐在一起,他把包里的干粮分给大家,再往带来的土豆上抹上油放在火上烤,有人居然带着小酒,大家有说有笑的度过了平安的一晚。第二天太还 没有起,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前进了,早晨的林子里弥漫着厚重的雾气,能见度不足五米,大家紧紧跟随在一起,阿德里安拿着绑着长木棍的镰刀走在前面,一下下朝两边挥舞。太光透过叶子缝隙照射下来,一束束光打散了浓密的雾,让四周看起来像极了仙境,不过他们可没有心思欣赏美景,大家闭紧嘴巴全速前进着。太上升到当空的时候他们走出林子,所有人都愉悦的享受着光的暖。

这里的地势有些凶险,两座高山中间横隔着一条宽阔碧绿的河流,它静静的流淌过山林,看似平静的景色,却不知在最边上落下高高的瀑布。中间横跨两根已经生锈的铁链子,下面牵挂着一条又长又窄的索桥,桥上的木板已经腐坏掉落很多,残留的木板看起来暗藏危险,但是此刻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人类朝前的脚步,大家勒紧腰带,向着对面的山林前进。河流在脚下平静的穿过,树木的枝桠随着风摇摆,巨大的岩石突露在森林中,反射过来刺眼的光,大家紧盯着脚下的木板,阿德里安走在队伍最前面,突然,他听见河里爆发出巨大的响水声,等他还 没来得及回头一看究竟就听见有人发出惊人的惨叫。一条类似长颈龙的庞然大物高耸着湿漉的上半身,瞪大圆眼张着大口正朝他们扑来,它那排又长又粗的尖牙齿比锯齿还 锋利,一口咬住了走在队伍中间的一个年长者,他的身子被咬成两段,血水像喷泉般突涌出来迅速染红周围的木板,他鲜血淋淋的双腿求救般不停蠕动,一只鞋子随着大肠等内脏掉下深不见底的河,腰际以上全都进了怪物的嘴。所有人都惊吓住了,眼看着怪物又朝他们扑过来却无动于衷,正当那怪物张大嘴的时候,一只镖槍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它的上颚,它疼的在水里上下翻腾,掀起的巨大花打湿了原本就充满危险的索桥。它的前爪在空中乱舞,试图抓掉射中它的镖槍,但是无论如何努力,镖槍就像人们坚定的信念般死死插在它身体上。也许是因为消耗了大量力却无果,就在它显得有些无奈的颓废下来时,嘴竟然也自觉的开始闭上,于是那根镖槍就这样平静的往更深的地方插进去。尖锐的镖槍刺穿了它的嘴,血水顺着镖杆往下流,活像一股小溪,它们顺着镖杆流进河里,染红了一片河水。它疼痛难忍发出惊天吼叫,震得周围的树叶哗哗响,看着眼前渺小的人类更是怒气冲天越发凶狠,爆满红血丝的眼恶狠狠的盯紧桥上匆忙逃窜的人。眼看怪物就要穷凶恶极的再次扑来却无可奈何,阿德里安扯过大家腰间挂的油瓶和喝剩下的酒,爬上拴着铁链子的山壁,紧张的盯着往这边来的怪物,眼看怪物越来越近,他拧开瓶盖,两腿夹住链子“嗖”的一声向怪物滑去。大家的惊呆了,有人大喊:你慌着去送死吗?它会来一个个吃了我们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大哭起来:我不要打猎了,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吧…旁边的中年男子用力给了他一耳光,生气的嚷嚷:哭什么,除了这桥我们还 能从哪儿回去,你这胆小怕事的懦夫,去哭给那怪物看吧!最好让它吃了你,再别让我听到你这该死的哭声了!

怪物一边向前一边张着大嘴等待阿德里安进入它的嘴里,口水合着血水从它的牙缝儿往外流。眼见阿德里安离怪物越来越近,他突然将所有的油瓶朝怪物的大嘴扔去,油瓶在空中翻滚,一部分油从里面被甩出来,高的甩到了怪物脸上,低的甩到它身上,那些瓶里的准确落进它嘴里。阿德里安右手挂住铁链,左手掏出腰间的酒瓶用嘴咬掉瓶盖,迅速将喝剩的酒倒进嘴里扔掉瓶子,又从兜里掏出火种,小小的火苗在风里飞舞,像他们的生命随时会熄灭。他举着火苗对准怪物的嘴,用全身力气将嘴里的酒朝怪物喷去,酒路过火苗突然变成火龙汹涌澎湃的燃烧着一路狂奔,怪物身上的油被点燃了,随即嘴里和脸上的油全都疯狂了起来。它嘶吼着,用前爪不停抓攘燃烧的皮肤,尖指甲在皮肤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它的眼睛被脸上的火熏的眼泪直流痛苦不堪,嘴里的火烧着了木质的镖杆,把它的上颚皮肤烧的卷曲起来,接着人们听到一声洪亮的痛苦的惨叫,只见它的右眼被脸上的火烧爆了,液体往外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