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补顿拉奉召进京
哈里发的钦差大臣艾博·伊斯哈格·乃底睦在巴士拉为客三天期满,第四天阿补顿拉·法兹里如约将全部赋税交给他。于是他不动声一色一地携带赋税动身起程,继续跋涉,直赶回巴格达交差。哈里发询问延期解缴赋税的原因。艾博·伊斯哈格答道:“启禀众穆民的领袖:据我所见,当地的官吏已经收齐赋税,准备起解上缴。假若我迟去一天,那会在途中碰到的。不过臣此行,在阿补顿拉·法兹里本人方面,看见一种奇怪行为,这是我生平没见过的。”
“那是什么行为呢?”
艾博·伊斯哈格把阿补顿拉·法兹里折腾两条狗的情况,在哈里发御前全盘托出,最后解释道:“他的这种行为,我是接连三夜里亲眼看见的。他鞭挞了两条狗,又表示和解,出言安慰,并供给饮食吃喝。这一切,我是背着他暗地里亲眼看见的。”
哈里发果然写了派艾博·伊斯哈格前往巴士拉带阿补顿拉·法兹里进京的手谕。艾博·伊斯哈格捧着圣旨,诚惶诚恐地再次旅行到巴士拉。巴士拉省长阿补顿拉一见艾博·伊斯哈格之面,感到奇怪,说道:“恳求安拉保护我们,避免发生意外事件。艾博·伊斯哈格,你才归去不久,怎么很快就返回来呢?莫不是赋税的数量不足,哈里发才拒绝验收吧?”
“阁下,我此次重访贵邑,并非赋税短缺;其实赋税的数量是足够的,哈里发已验收了。不过有一件事,希望你原谅我,因为对你来说,我做了一件错事。这是前生注定了的,可不是我存心这样做呀。”
“这是什么原因?你问他没有?”
“艾博·伊斯哈格,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吧。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责怪你的。”
“艾博·伊斯哈格,你再上巴士拉去一趟,把阿补顿拉和两条狗给我带来。”
“我若派别人去,他可能矢口否认此事,会说他没有狗。而你去么,可以说是你亲眼看见的,他就无法否认了。因此,必须派你去把他和狗一起给我带来。你若违命,我非处你死刑不可。”
“听明白了,遵命就是。安拉会默助我们,他是最好的信赖者。所谓‘祸从口出’这句话,的确是金石良言。而我向陛下泄漏秘密,这是我自作孽呀。但求陛下写给一个手谕,俾我带着前往巴士拉,去带阿补顿拉来见陛下。”
“你晓得:我在你家作客期间,每天晚上半夜时候,你都起床,出去把狗折磨一通,再回寝室就寝。接连三夜里我跟随在你后面,暗中窥一探这件秘密。我为此事感到惊奇,可是不好意思向你打听个中原故。后来我回到巴格达,在偶然的情况下,无意间把你的秘密向哈里发透露出来了,所以他责令我赶快回到你这儿来。这是他的手谕。假若我知道事情会演变到这步田地,那我是不会对他谈这件事的。但是命运注定,懊悔也不管用。”他一再向阿补顿拉托词、道歉。
“你既然把事件告诉了哈里发,我就该在他面前替你作证,免得他怀疑你在撒谎,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嘛。假若是别人透露此中秘密,我必然要否认,说他是造谣。如今我准备带着两条狗随你去见哈里发。虽然此去凶多吉少,但是即使送了这条老命,也是事在必行的。”
“众穆民的领袖啊!别让我去做这件事吧。因为阿补顿拉待我以上宾之礼,敬重有加,我是无意间偶然看见他的那种情况而把它向陛下透露出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好意思再去见他而把他给带来呢?我若再上巴士拉去,我一内一心的确有愧,实在没有脸面去见他。因此恳求陛下写个手谕,派别人去带他和两条狗进京,这样做才恰当呢。”
“不。众穆民的领袖啊!指陛下的生命起誓,我可没问他。”
“象你在哈里发御前顾全我的面子那样,安拉会顾全你的面子呢。”艾博·伊斯哈格替阿补顿拉祈祷,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