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国王的故事

相传从前有两个国王。其中的一个为人公正,另一个却暴虐成。那个暴虐国王的国土很肥沃,到处生长着树木、植物,因而果子特别多。国王禁止老百姓经商谋生,凡违拗命令的,就没收他的货物和本钱。老百姓只得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靠丰产的果子过生活。那个公正的国王不了解情况,却派人带着很多钱,命他前往那个暴君的国中,收购宝石。国王的采购员遵循命令,去到暴君国中经营。有人报告暴君说:“有个生意人到我国来,随身带着大批钱财,要收买本地的宝石。”国王派人把买宝石的商人叫到宫中,问道:“你是谁?你从哪儿来?是谁让你到我国来的?有何企图?”宝石商人说明他的国籍,接着回道:“我国的君王给我钱,吩咐我到贵国来,替他采购这儿出产的宝石。我遵循国王的命令,终于来到这儿了。”

“该死的家伙!”国王火了,“我对本地人的办法你不知道吗?每天都没收他们的钱财呢。你怎么敢带钱到这儿来?喏,你到我国违拗我的法令,就该没收你的钱财。”

采购宝石的人听了暴君之言,心里想道:“我算是栽倒在两个国王之间了。显然这个国王的暴行,对住在其境的人来说是普遍的,谁都避免不了。要是不满足他的愿望,我就自身难保,财物也得损失掉,必然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倘若我把钱都给他,那个作为财主的国王也不会饶我,我非死在他手里不可。处这种情况,别的办法没有,我只能把少半的钱给他,满足他的愿望,借此保全我的自身和多半的钱财,从而获得食物,维持生命,并趁机收购我所需要的宝石。这样一来,也许我一方面可以满足他的愿望,一方面我可以从此地取到我的份额,继而带回去向财主交差,满足他的需求。我寄希望于他的公正和宽恕;至于这个暴君所勒索的这笔钱,为数毕竟不多,因此我就不怕受处分了。”商人如此深思熟虑之后,便当面替国王祈祷一番,然后把小部分钱献给他,说道:“启禀国王陛下,我愿意拿钱赎身。这个区区之数,作为我到贵国起直至离开此地止这段期限的赎身银子吧。”

太子瓦尔德·汗讲了《两个国王的故事》,接着解释道:“故事中所谓公正的国王,是来世的例子;所谓的暴君,是今世的例子;所谓暴君国中出产的宝石,是功德、善行的例子;所谓的生意人,是人类的例子;他身边的钱,则是生活费用的例子。从这个具体例证来看,我觉得人在今世谋生的时候,不应该不留一天的工夫为来世预备些盘缠。因为要这样做,他才可以一方面以大地的产物,来满足生活需要;另一方面,则以在忙碌的生活中,为谋求它不惜花费力、时间应得的报酬来满足来世的需求。”

国王接受商人的请求,并给他一年的期限。商人这才用身边的钱,购买大量宝石,然后带回国去交差,完成国王交给他的使命。

“除非交出全部钱财赎买你自身,否则我是不让你在我国获得食物的,如若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怎么一回事?”宰相闪摩肃急于要知道个中情景。

“这些钱一文也不是我自己的,我不过是受了委托,暂时经手保管罢了,终归要原物奉还它的主人的。”

“告诉我吧:人的身体和灵魂,二者在享受报酬、承担罪责方面是相同的呢?或者只限于荡的、作孽的身体受惩罚?”

“一班倾向荡、作孽的人,根据其克制和忏悔,也有获得报酬的。坏事如此,可以类推,则其反面事物,就不言而喻了。而赏善罚恶之权,是在安拉手中的。至于人的生存,必须有身体力行;没有身体,灵魂也就不存在了。灵魂的贞洁,指人在今生坚持虔诚之心意的同时,还瞻顾到来世的裨益。身体与灵魂,象两匹打赌的赛马,也象两个同的兄弟,又象两个合伙的伙伴。人的心意,属于总行为的成分;因此,事无好坏,身体和灵魂,总是彼此合伙而为的;在赏与罚方面,应是同享受、同承担罪责。身体与灵魂两者之间的关系,跟瞎子、瘫子和果园主人之间的关系正是一样。”

于是太子瓦尔德·汗讲《瞎子瘫子和果园主人的故事》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