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吾·马康和澡堂火夫
国王臧吾·马康远征归来,重理国事,一切弄出头绪之后,便召见他的患难朋友——澡堂火夫。侍从遵命,带澡堂火夫入朝谒见。国王臧吾·马康见他到来,起身迎接,热情地让他坐在身旁,表示敬重。宰相和其他的朝臣都知道澡堂火夫是国王臧吾·马康的患难朋友,曾救国王的命,因此他们都另眼看待,也非常尊敬他。
当时澡堂火夫吃喝、养息得既肥胖又粗一壮,脖子和肚子跟大象、海豚的差不多。国王臧吾·马康出征期间,他终日吃喝睡觉,不轻易离住所一步,因而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脑筋不清爽,越过越糊涂,连臧吾·马康都不认识了。国王臧吾·马康满脸笑容地招呼他,热情地问候他,说道:“你把我忘得多快呀!”
澡堂火夫听了宰相的谈话,感到惊奇、诧异,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徬徨不知所措。国王臧吾·马康以手示意,叫他坐下。他不敢坐,说道:“愿安拉保佑!我和你起坐的时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宰相丹东完成任务,即时准备回京销差。国王邹布鲁康衷心感谢他的恩情,忙替叔尔康的遗女古萃叶·斐康预备行李,用丝绸制造一乘轿子,供她乘坐,并送宰相丹东大笔财物。宰相丹东不肯接受,婉言谢绝,说道:“你刚到任不久,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财物你暂且留着使用。往后倘若国家必需增加兵费或有其他用途,我们会派人前来征调税款。到时候,你再向国家提一供物力财力不迟。”
宰相丹东在火夫面前干着急,轻轻地踢他,一再暗示他。可每暗示一次,他只吞吞吐吐地说:“我要求……”
在场的人听了火夫的要求,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宰相丹东气得不自主地捶他两拳。火夫回头,瞅着宰相质问道:“我犯何罪?你干吗打我?是你教我要求一个好职位嘛!你们既是这样对待我,索一性一让我回老家去吧。”
国王邹布鲁康率领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在欢呼声中,进入大马士革,来到王宫,坐在宝座上,接见文武官员。宰相丹东站在一旁,向他介绍朝臣们的官阶爵位。于是文臣武将,顺序谒见新王,吻他的手,祝福他,呼他万岁。他照例赏赐文臣武将,并打开国库,犒赏大小官兵士卒。从他正式执掌大权,开始问政之初,便遵循国王臧吾·马康的指示,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地埋头料理国家大事。
国王邹布鲁康和宰相丹东,率领人马,风尘仆仆地继续跋涉,向大马士革迈进。未到大马士革之前,信鸽先把他们前去上任的消息送到城中,因此人们忙着打扫、装饰城郭,扶老携幼地出城迎接新王。真是万人空巷,热闹空前。
国王臧吾·马康知道他滑稽,好嬉戏,因而耐心等待,说道:“老兄啊!你应该要求一个与我的地位相同的高尚职位才对。”
国王臧吾·马康格外关心、优待火夫,给他预备簇新的宝座,名贵的宫服和使唤的奴婢,替他改名为国王邹布鲁康,外号为勇士,并号召朝臣们赞助他,说道:“你们中凡是拥护,一爱一戴我的人,请慷慨解囊,踊跃输将,每人送他一份贵重礼物吧!”
国王臧吾·马康慨然答应火夫的要求,当面写下委状,封他为大马士革国王,并吩咐宰相丹东:“他此去上任,阁下送他最为适宜。到那儿替他办完各种手续,在你回京之时,劳驾顺便照拂先兄叔尔康的遗孤古萃叶·斐康晋京。”
国王臧吾·马康忍不住大笑不已。宰相丹东赶忙解释道:“从前,他是你的弟兄,也是你的朋友,可现在他当上我们的国王了。你是他的患难朋友,他向来敬重你,这次难免要重赏你呢。现在我嘱咐你:如果他问你希望封你什么爵位时,你尽管求他封你一个最高的爵位吧。”
国王臧吾·马康大笑不已,说道:“即使你要我送你一半国土,我都不拒绝,准能跟你合作到底。现在你需要什么爵位,只管说吧。”
国王臧吾·马康和满朝文武听了火夫的要求,忍不住哄堂大笑。没奈何,国王臧吾·马康剀切地对他说:“这不象话。你另选别的爵位吧!”
他把目光集中在国王臧吾·马康身上,仔细端详一番,慢慢想过来了,才站起来,惊奇地问道:“亲一爱一的好朋友!是谁叫你来当国王的?”
一个月后,一切准备齐全,是国王邹布鲁康动身前往大马士革上任的时候了,宰相丹东陪他进宫,向国王臧吾·马康辞行。国王臧吾·马康站起来迎接他,拥抱他,叫他大公无私地看待老百姓,吩咐他认真一操一练兵马,预备两年后出兵远征。他毕恭毕敬地聆听国王臧吾·马康的吩咐,然后告辞出宫。临行,朝中文武百官出来送行。大家响应国王的号召,纷纷送他贵重礼物,单是婢仆的数目,已达五千之众。国王臧吾·马康的侍从武官和其他名将,如白赫拉睦、鲁斯图和图尔科叔,不辞跋涉,一直陪他行了三天路程,才依依不舍地同他分手。
“要求派我上耶路撒冷去做清道夫的领班吧!或者去大马士革也行。”
“要求什么?你快说吧!”国王臧吾·马康一再催促他。
“求你给我写张委状,封我为耶路撒冷城中的火夫头吧!”
“求他封我爵位,只怕他不答应,或许他无能为力。”
“指安拉起誓,既然如此,我一定求他派我担任我终日梦想着的那个职务好了。”
“我需要的爵位,只怕你无能为力。”
“我的主人啊!我想求你一件事,只怕你不允许,或者你无能为力。”
“我不是说我要求的只怕你不允许,或者你无能为力吗?”
“好吧;求你派我去坐镇大马士革,执掌令兄的职务好了。”
“听明白了,遵命就是。”宰相丹东欣然接受国王托付他的任务。
“别管我能为力或无能为力!你要个什么爵位?只管快说吧。”国王臧吾·马康露出不耐烦的神一色一。
“你只管放心!指安拉起誓,即使你愿做大马士革国王,代替他哥哥的职位,他也能派你去执掌那里的军政大权。”
“你别顾虑!无论要求什么,他都能赏赐你。”
“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天长地久,我们应该继续碰头聚首,这种情形永久不变。指安拉起誓,为报答你的恩情,凡是你需要的,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现在你要我赏你什么?只管说吧!”
宰相丹东起程回京之日,国王邹布鲁康亲身送行,扶古萃叶·斐康上轿,派十个婢女沿途侍奉她。送走宰相丹东和古萃叶·斐康,国王邹布鲁康回到宫中,兢兢业业、克勤克苦地处理国家大事,认真一操一练兵马,制备军器,随时准备响应国王臧吾·马康的征调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