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

四月芳菲,春光轻舞,姹紫嫣红皆是寻常事,却独因梨花的一袭白装,安宁了百花的肆意虚妄。
 ——题记

一树的灿烂,一林的盛开,你们是要开满整个世界吗?风无意吹起,花瓣与暖意缱绻落地,好像是早已预期的默契。纷纷扬扬的花雨,是不是带着童话的美丽?我心中那场最美的盛开,是雨换的方式,是雪找的延续,是风纷扬的幸福。

我害怕盛大的气场,害怕娇艳的红妆,害怕扑朔迷离的妩媚。于是,挑挑捡捡的,爱上了家乡小小的梨花园。一朵朵温柔的梨花,伸展出雪白的五瓣,软软的,纯净安宁。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可谓“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我甚至都不敢碰触,怕这纯白着上一点墨色。远远看去,好似空濛云雾袅袅环绕,独绝的气质,一寸一寸的渗进你的灵魂,还弥漫进了周围的空气里。我竟被这种气势牢牢地按在原地,贪婪的与甜香撞了满怀。

我独自出神,不知奶奶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身后。我的视线被她手里的花环所吸引。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的梨花白的夺目,簇拥在一起,挤满了我的思绪。我天天缠着奶奶把结不了梨子的和刚刚飘落的花穿成花环。就这样,许许多多的花儿成了一条白色的缎带,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我满心欢喜的把它们缠到细铁丝上,编成花环。我戴着它到处炫耀,好像把梨花戴在头上,自己也可以像花仙子那样,轻舞翩翩。闭上眼睛,白色长裙,青丝飘舞,发间缟色绰绰……那是,另一个我吗?

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一样,奶奶每年都会穿好一顶又一顶的花环,打电话告诉我,怎样的清香,怎样的美丽。我知道,她想我了,可似乎我总是忙的忘记回去。凋零,盛开,一年又一年,过去。

再回去的时候,刚下过小雨,风带着些许凉意,满目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梨树与风和鸣,充斥耳中的曼妙音色里,好像还带着喃喃的愁绪。梨花,终是带了个“离”字,注定,再好的宴席,也是要散的;再美的光阴,也是要失去的;再挚爱的人,也是要离开的。没有人再百般呵护我了,没有人再为我戴上花环宠我为公主了。送入口中一朵梨花,又涩又苦,是“离”的决绝,又清又香,是“丽”的本质。

默默的又为自己编了一顶花环,坐在梨花树下,浸在梨花香里。它们都还是老样子,婀娜空灵,皓质呈露,自顾自的开着,笑着。就像一切都还是当年模样,奶奶的面庞,依旧笑颜如花。那个头戴花环的姑娘,依旧剔透单纯。不,不,一定有什么不一样。在我心里,只有那个春天,才开过最美的梨花。

我用那时盛开的花,包裹着最美的记忆,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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