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把栏杆拍遍

你说醉里挑灯,风光满眼;后来落日楼头,栏杆拍遍——题记

宋词,堪若一位美人,轻衫淡墨毫不掩倾城秀色。她娉娉婷婷,风姿绰约。无论是大江东去的旷达,还是晓风残月的清新明丽,都能濡染百代,让后世含英咀华取之不尽。

那作词的的词人,在我看来,每一位都是风姿卓异的音乐家,令人心驰神往。他们的作品虽说是个人的独奏,但琴弦响处,却演奏出一曲曲恢弘深沉的交响乐章,在千载的长空中萦纡回荡。

北宋的词人,我爱“词采第一,婉约之宗”的易安;情韵兼胜,优雅深婉的少游;文采风流,慷慨而歌的子瞻······南宋的词人,有幽香冷艳,遗世独立的白石;有感恩为国,伤时悲壮的放翁;我尤爱醉卧沙场,悲愤激昂的幼安。

舒展书卷,那个忧国忧民的身影徐步向你走来。他那深邃而尖锐的目光,既似征战沙场之锋,亦如醉中挑灯所观之剑,它有龙泉之利,亦存紫电之姿。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宝马雕车走过的路间,有他驰骋过的足迹;满眼风光的北固楼上,有他坐断东南战未休的余音;斜阳草树边的寻常巷陌里;有他愿金戈铁马征战一生的志言。只恨江山未定,白发已生。他的悲愤是否已经平息?他的上书请战是否始终无果?他的为百姓家国、生死存亡而扼腕嗟叹的气概是否已石沉大海

非也非也。

稼轩先生就是一把剑气直冲霄汉的宝剑,在苍茫的天穹上作龙吟之声。他的酒,伴着八百里分麾下炙的味道犹在;他的琴,和着五十弦翻塞外之声尤响;他的梦,随着飞奔的卢,马跃血雨腥风的疆场。他只待沙场秋点兵之时,再与强敌对垒终生不悔。血与火的洗礼,生与死的赞歌,爱与恨绝唱。即使是马革裹尸,血洒疆场,他依旧坦然。在那火树银花的不夜天,他伫立在灯火阑珊之处,久久抒怀;在那血光流动的江水边,他沐浴着如血的残阳,弹剑长吟;在那落日楼头、断鸿声里,他久望赏心之亭,拍遍栏杆。

他的激情,他的梦想,他的忧国,都化作一腔生命的热血喷张在心里,融入到墨中,凝在笔端,漾然纸上。

人生逆旅,幼安若是。我愿寄情于谐律之中,修葺于曲水之中。跟随辛弃疾,感受生命之澹泊,阅览天地之华光,领略寰宇之正气。弱水三千,予独取一瓢饮之,如逢醴泉。路遇辛稼轩,终生无憾矣。

先生美名,名留清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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