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花百盛绽,匆匆水流年

就此,落幕,匆匆。

交织如流,阒然坠落,人海四散。

幻真,抑或幻假,逝去。掌声,抑或嗟叹,淡去。一如雨下的汗水漠然将事实暗示。当哨声如铦刃刺伤壮士最后的甲胄,失败让一切蒙上晦暗的阴影,壮士终于颓了,累了,迈不出那跬步了。少年皱起眉头,眯缝着疲敝的眼眸,像是被过于明朗的现实灼伤了双眼。

刹那,篮球与手掌细微的揉捻声被呼喊湮灭。穿着白净衬衫的少年们在球场中央翩然起舞,犹羽衣蹁跹。他们为何而舞,或许他们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他们只是觉得心中的信念像在燎烧。一种潜伏在他们心海之底的潜能在适当之时被适当地挖掘而出,便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漆红斑驳的篮筐撺掇着持球的少年酥麻的神经,西沉的日影悄然引诱着少年蠢蠢欲动的内心,为半浑朴半成熟少年的脸上增添几分决然。

然而。

口含草根,少年徜徉在田垄上,急急,缓缓,脚步轻盈。不经意的一瞥,少年发现了迷人的果。果就这么招摇地摇曳在慵懒的柯条上,少年眯着眼,仰着头,炽热的眼光聚焦在唾手可得之物之上。少年踮起脚,伸出手,紧咬牙。可果却依然在高处。少年只好作罢,少年何尝不渴望果呢。果是这么的迷人,剔透的外表彰显着饱满多汁的果肉。一如胜利。然而,胜利是迷人的,却也是匆匆易逝的。唾手可得而又遥不可及,迢迢而来却在眼前转瞬即逝。

一如韶华。韶华总是流逝的匆匆,总是还未细细品尝其间的味道,就业已抓不住它落荒而逃的尾巴。少年啊,你在球场上飞驰的身影就像是优美华章中的一个辞藻,像是正弦函数中沧海一粟的一个对称点,像是因距离越远,也弥小,拉扯不及、声嘶力竭的万有引力,抑或像是茕茕独立的弱电解质。青春少年时代微乎其微的横截面,像是星罗棋布的渺渺星阵中的一粒,在绚烂的光带之中唱响挽歌,匆匆而过。我们匆匆而活,无往不在用第三人称书写自己的人生,总是觉得自己永远漂浮在夹在现在与将来的缝隙里,抓不住时光的走向,也感觉自己如无根的野草,在悲天悯人中渐渐灰飞烟灭。时光,匆匆,给予人无尽的惝怳。逝去像不回头的川流,甚至一场球赛的输赢,都无法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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