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江南作文800字

本人常自称南方人,来自江苏江阴,虽并非真正的长江以南,却并未阻碍江南的风物、江南的繁华、江南的性情滋养我。

我对江南的螃蟹、螺蛳、绿茶有着特别的喜爱,它传自我的祖父。过年过节,家中总买来这些,没有了它们,便似少了对千里之遥的家乡的祝福与思念。

“秋风起,蟹黄肥”,阳历十月间,奶奶会大批地购进一次螃蟹,未必是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却也有颇为肥腻的黄。她会让爷爷送到我们家来,年年如此。西安吃螃蟹,脱离了正宗,不要求细致地剥壳,慢品慢咂,只是尝鲜,只是回味而已。奶奶每次买回螃蟹总说:“北方人不会挑螃蟹。老板见我只挑母的买,几次都挡着我不让挑。我这次买的个个都有黄的,你们吃!”其实,大闸蟹有没有黄,看不出来的一辈子都看不出来,看得出来的也一辈子不会挑错。

还有乌篷船,我在周庄坐过一次。船里的空间狭小,却不觉挤,它是我的。乌篷船是行动的家,在发达的水系中可以任意穿梭,与它同行使愉悦的不会念家的旅行。而探头除外,小小的乌篷更像别人的,它是沿岸粉墙黛瓦的,是四围水田稻谷的。青黑与粉白都密密地挤到眼前:抢我这一叶孤蓬,欺我这三尺水道。

除了那次坐船,乌篷船在我脑海中最深最原始的印象是爷爷纸折的船。从小到大,我折的每一艘船无论大小都有船篷。有的长得像筒子,有的短得像门洞,但每一艘都有。那是爷爷教我的,他为我折的船上都有篷,并且篷中都立有一只猴子。

是否只有南方人爱折猴子,我不晓得,但只有我的爷爷给我折过猴子。也许猴子的形象更符合那里人们的审美观点。猴子精明而不至油滑,伶俐而不至狡诈。猴子颧骨高高的形象也与精瘦精瘦的南方老人有几分相似。猴子总是立在我那乌篷船里,如同十年后我立在周庄的乌篷船上一样。

那猴子的情态还使人想起太湖石。我在夕阳将下时,行于狮子林假而不假的山之中,体会太湖石千年湖底的琢磨与百年以来神奇灵异地一瞬。独自成行,细细地闻它们散发的温润气味。

而后,脑中展现在南方待过的那些时日,总有很多稻田、小河、池塘和城里乡间的绿树红花、吴侬软语、清风细柳,又仿佛听到小时候奶奶叫我起床的声音。正是“小桥流水人家”的又一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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