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亮了

偶然一天,我走进了许久不见的北门老街。

“熟悉的地方,依然安详,岁月不改它模样……”小调回旋在脑海里。它似乎没变,依旧是青石板,断墙根,青石板上还残留着前一天夜里的雨露,堆积在光滑的石坑里。石板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泥泞,一块一块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我像从前一样走着,跳着,踏着,也没有一丝的松动。断墙根上的青苔还是过去的那一丛吗?大概是的吧,应该和上次并无多大差别。

听大人说,曾经这儿是学生们放了学扎堆聚集的好去处。街头有一家青砖瓦,石灰墙,墙壁稍有些龟裂的,开麻辣烫的店,堪称一绝。几乎一口一个饼大的肉圆,吃得满头大汗,嘴角流油,唇齿还留有鲜嫩的汤汁和肉丝,还觉得不过瘾。街上还有一家只租书的书店,多少人在里边幻想着自己也是金庸笔下的武侠、琼瑶故事中的少女,它承载了青春中想象的年少轻狂。到了晚上,却没有那么繁华了,有的只是街口一盏半亮不亮的路灯和店铺里昏黄的白炽灯。人们在这里,操着一口衢州话,惬意,随心所欲的生活着。

可是它好像又变了,如今它安静了许多。没了扎堆在小吃店门口的学生,有的也只是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孩子们,不见曾经一绝的麻辣烫,却有了二小姐,三公主,各种各样西式的餐馆,虽然失去了中式快餐的豪气,但留下了端庄的西方文化。我常坐在二小姐的窗边,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嘿,我居然还见到过来游玩的外国人!书店不见了,但是那个总是坐在店口,带着一个孩子,耐心教学葫芦丝的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也别有一番滋味。从北门街北向出口就是国家电网大厦,但是曾经这里只是一片低矮的平房,修建斗潭湖后,夷为平地。而夜幕降临,酒吧的灯光像约好了似的,你放这几种歌,我放另几种曲,你今天的灯光用这几种颜色,那我就迎合着你凑成一个彩灯,伴着歌声在画满了涂鸦的旧石灰墙上旋转着。

我无法分辨,我到底喜爱怎样的北门街。也许我既爱它的古典,亦爱它的现代化。

现在,霓虹的灯光应该热情而又奔放的照亮了黑幕布。仰望屋顶似乎还能看见青砖上的茂盛的杂草和青苔。

看,我的老街,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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