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不平凡

在我的老家——离扬州较远的一个乡下,有一个街头的早餐店,夫妻两个,忙碌,充实,辛苦,快乐,平凡。

店的规模很小,环境整洁,价格却不低。要知道,无非是粥,咸菜,油条……来吃的人却多得数不过来。我去时,只有一次有机会好好品尝,参其韵味。

那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受到了淳朴又热情的接待。油条新炸,脆,香。嘴唇上一点点油,化作舌尖万点韵味,直钻心窝,金灿灿的放在简单的小木桌上。豆浆飘着薄烟,一勺下来,美妙的自然的白色,最原始,纯真的白色,微微上下浮动着。喝一口,肠胃热乎乎的,原生态的似乎连蜂蜜都没加,唇齿留香。还有粥,粘稠度正好的粥,润滑饱满,淡淡的甜味,入口即化,美妙至极,几颗胖花生在上面,露着半个脑袋,飘着,飘着······

肚子早就咕咕叫的我,准备大开杀戒。却见周围的人,他们一个个不慌不忙,时而小吃两口,时而低声交谈,街上时不时散漫地驶过几辆车,行人随意的散着步,颇有一番韵味,他们就这么,慢慢的,轻轻的。我也学起来,含了一小口油条、豆浆在嘴里。无法形容的美味迸发在嘴中。情不自禁闭上了眼,十分享受。每嚼一下,汁水四溢,油香四溅。突然之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约是过了两分钟,余温还在呢。如痴如醉之际,睁开了眼,没注意到的是,店主一夫妻两个居然在看着我,和蔼的笑了——似乎他们一直是笑着的,我觉得尴尬,也为他们骄傲,我似乎也笑了。

说实在的,干净整洁的环境里,一派和谐。丈夫拉着面,动作轻盈,熟练,晨光印在地上,印出了光影,折射着薄雾,富有美感。妻子则穿行于座位之间,灿烂的脸上挂着勤劳的汗水。客人们嘴里一个个像含着仙丹似的,吃也吃的那么投入,至今回忆起我都舌尖发烫。远看上去,这家店,与其说是一家店,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饿了的食欲,生活的气息似乎比那些所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来的更有价值。

街边的小店是平凡的,给人的感觉却又是不平凡的,其实,客人似乎都一样,工作人员似乎也都一样,可潜意识里,人们来来往往,却只有那夫妻两个令我羡慕,活得忙碌,充实,辛苦,快乐,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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