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丽的家

风,带着花香拂过,吹落历史的浮尘,显露出一座宁静的小镇。 

——题记

悠悠孔目江水,世世流淌,你穿城而过,滋养了两岸的土地,孕育了无数勤劳善良的儿女。而我,则像一枚小小的蒲公英种子,在这片沃土上生根,发芽,我曾不断地回首,凝望自己成长的印记,也曾如朝圣者般虔诚地亲吻这方土地,倾听那血液的喷薄,倾听那来自地底的、灵魂的诉说… …

儿时的我,常常轻轻地勾住妈妈的小指,抓着棒棒糖,在夕阳西下的黄昏,沿着灰黑色的柏油马路,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当我恋恋不舍地舔净唇边残留的糖渍,便远远地瞧见一块巨匾,高高地悬在空中。我总喜欢伸出手指,指着匾上苍劲有力的大字,嗲声嗲气地念道:“抱石公园。”童年,的确是个纯真可爱的年代,我常歪着头,眨着疑惑的双眼,瞅着“抱石”二字,愣愣出神,抱石,抱石?怎会有这样奇怪的名字?后来,才有人告诉我,关于傅抱石的故事,他一次次地撞击着我的心灵,在我的心中荡起自豪的潮水。新余啊,我婀娜的家乡,一幅《江山如此多娇》帮你施粉描眉,别簪绾发,一卷《巴山夜雨》替你披上貂裘小袄,锦上添花。

再长大一点,仰天岗的碧水蓝天下,常常倒映着我的身影,我像一只冲出笼儿的小鸟,在青青的石阶上蹦跳。突然间,我的脚步停滞了,因为我看见,一座座陇起的烈士墓掩映在荒芜的杂草深处。墓前,摆放着风吹日晒已变得褪色泛白的花圈,坚硬的大理石墓碑上短小的字迹已模糊不清;坟头,不知名的野花在摇曳,我缄默了。顺着风的足迹,我沿着蜿蜒的台阶向上,一座白色的纪念碑出现在我面前,我伸出手,轻轻抚摩那并不光滑的碑身。时光,早已在它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迹,一笔一划雕篆着历史的血泪,举手投足间描下光辉的历程,那些突兀与凹坑,每一个都凝聚着一位烈士的魂,触碰雪白的碑,仿佛心灵在和他们对话,感受到他们曾经的殷殷期盼,感受到来自他们心中的那份执着与不屈。新余啊,我崛起的家乡,我仿佛听见你在我的耳边吹奏起了激昂的革命之歌,一起一伏,落地有声,我的心头也生出一股凛然的正义之气,让少年时期的我热血沸腾。

时光,从指缝间漏过,倾洒在孔目江畔,凝聚成了城中最美丽的地方,人们称你为“湿地公园”。春天,这里是城中最热闹的角落,嫩柳吐芽,桃花含苞,蝶飞凤舞,一派生机;夏日,这里是骄阳下的避暑山庄,一块块树阴下,一把把木椅上,人们羽扇轻摇,品茶对弈;秋时,这里红叶铺地,桂花飘香,人们举杯同饮,欢度佳节;冬至,这里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孩童追逐玩耍,呈现一幅祥和之景。盈盈的江水如同银色的丝带,在城中蜿蜒,而湿地公园,无疑是柔情似水的美娇娘,在风光旖旎的小城中,掬一捧如月色缱绻皎白的净水,变成孩子们嬉戏的天堂,当作老者修身养性的栖息之地,成为尘世中人心灵的一方净土。新余啊,我富饶的家乡,你用你深邃的眼眸,眼望百川,你用你坚实的臂膀,铸造起顶天立地的钢铁巨人。

不知不觉,十几个春秋已过,当我再次站在高山之巅,俯瞰这个小镇时,那个舔着手指的女孩已成为一名坚强乐观的中学女生,而这个曾经湮埋在历史尘埃中的小城,也在一点一点地改变着,你正迈着矫健的步伐,信心百倍地走向未来。

天边,朝阳,正努力冲破云霞。静谧的小城在拂晓的黎明中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我听见,在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久久回荡:“新余——我美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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