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的味道

祖父病了,家中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药香。 

很久了,再也没有闻到过那样的浓厚药香了,但那药味浓郁的药罐子一直保存了下来。 

就是此时锅炉上的那一个。 

若干年前,我生病了,一场不易痊愈的病,那药罐子便运转了起来,同时,它也被刻上了独特的药香。 

那段时间,叫醒我的既不是母亲,也不是闹钟。而是清晨母亲熬药时,药罐中飘散开的阵阵药香。 

我喜欢搬个木凳,坐在母亲身边,看母亲熬药,久而久之,那小木凳上竟也印上了浓浓的药香,今日犹存。母亲伸进药罐中的竹筷子,也浸透了药香。药开了,半敞着的锅盖,被裹着药香的暖暖蒸汽推动着,有节奏地在罐口摇摆。。蒸汽一缕缕地升腾到空中,慢慢淡去,如此一来,偌大一个房间竟角角落落都有了一丝淡淡的、让人头脑为之一醒的药香。 

我常看着那袅袅飘起的淡蓝,听母亲柔声讲一个个充满梦想的故事。母亲一步不离开药罐,仿佛要把这中药汤炼成灵丹妙药。我常常坐的腰酸背痛,伸个懒腰,忽的看见窗台上一直在沉默的仙人掌,竟开出了一朵洁白的花,大概也是闻着这药香,醒了吧! 

喝药让我难以接受,棕黑色的中药流入口中,苦!真的苦!一碗药灌入腹中,全身每个神经、每个细胞几乎都在叫苦。母亲急忙扯开一个棒棒糖,塞入我嘴里。甜味渐渐驱散了苦涩,只有那药香留了下来,在胃中散开,暖暖的,暖暖的……

这药香,随着药液灌入我的心中,也循着那蒸汽印入我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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