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酒仍醇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题记

他,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杜甫言他:“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艺苑厄言》赞他诗道:“太白古乐府,窈冥惝恍,纵横变幻,极才人之致。”

他那一身微散酒气的白衣烟火,轻轻地在千古诗坛飘了许多年。

他叫李青莲。

犹然记得学曹孟德“人生几何,对酒当歌”时,脑海中立刻浮现的便是太白的影子。

“何事文星与酒星,一时钟在李先生。高吟大醉三千首,留着人间伴月明。”这是唐代诗人郑谷《读李白集》的绝句。诗与酒,在大部分的人眼里,似乎融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了。事实的确如此,只不过他喝的并不是酒,而是一种兴致、一种氛围、一种感觉。斗酒引百篇,随性而至,挥墨自由。悠然不尽,余味无穷。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他把酒问月时最有魅力。由酒及月,由月及酒,酒月相映,成诗此时。或花间独酌,或对月高歌,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脚踏星汉履,漫步上昆仑。从空间到时间,由宇宙至人生,随性而至,挥墨自由,却难掩那份佯装自乐的心情。

正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这句八年级语文教材上的诗,便如一把锤子直击我的胸膛。“天子呼来不上船”的任性,“凤歌笑孔丘”的狂傲,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决心,就这么错乱的出现在他身上。

的确,他的性格很明亮,像唐三彩上的釉,只不过他不是官场上的料子。这个男人特别傻,不懂得拐弯,不懂得奉承,苦也是酒,乐也是酒,终日醉醺醺地把酒度日,最终远离红尘喧嚣,诗酒伴余生。

聚散终有时,此去无故人。

我曾疑惑,如李白豪放旷达之人,为何还有“长相思,摧心肝”之叹?

在我的记忆中,风花雪月的事情是温庭筠、皇甫松之流去干的,于是有了带着浓浓脂粉味的花间派。

我从没有想到过,铁骨铮铮的汉子,也饱受“为伊使得人憔悴”之苦,生不如死。

但是李白告诉我了。

从“仰道不及远”到“良人罢远征”,从“长相思,到长安”到“不知心恨谁”,我看到了你深情的一面。

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情若思欲绝,望空长叹。谁又能知道,你朝思暮想的那位佳人是谁,你的相思又有多深呢?

你有一段情,足以聊余生。

我不是李白,做不到凤歌笑孔丘,写不出“我本楚狂人”。但或许可以做一个世俗的行者,走马高歌,不恋山河。

纵观古今之人,除李白外,无人再称得起“谪仙”二字。

千年酒香仍犹在,红尘再无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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