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山也会老

每次去散步时,望着远处的山。高大的山,铺满了绿草。那山,好像永远也不会老……

在文人墨客的手下,父亲就如山一般,是家中的栋梁。或许,你不知道山——会老。

记忆中,父亲总会牵着我的手和我散步。他的手很薄,手掌并不粗糙,握起来很滑。渐渐地,时间犹如细丝一点点一点点从手隙缝中穿过。他的手不再是记忆中的手。他为了撑起整个家,早晨早早就起床上班。直到天上的星星也睡着了,他才回家。

印象里最深刻的一幕是,父亲刚工作完回家。弟弟发烧了,或许是因为天气转秋,又加上下雨。由于堵车,父亲只好从车上下来,身穿一件单薄的衣裳将弟弟背起奔往医院。我跟在父亲后面奔跑着,他的背影像山一样大,他的步伐在细雨中大步大步穿梭。突然,父亲停下脚步,让我抱住弟弟,把他脖子上唯一可以取暖的围巾裹在弟弟身上。紧接着,父亲抱住弟弟大步流星地奔向医院。到了医院,他的衬衫在冷风里湿透了,他的发丝湿漉漉的,时不时有一两滴水滴下。

父亲病重时,时常蹙起眉头,一声不吭地继续工作。我永远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咬紧牙关挺过去的。“身为男人,就应该多干事,少说话,支起整个家庭。”这是父亲不经意间告诉我的。

时光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在父亲的眼角、发丝上留下了种种痕迹。时间越长,父亲的发丝时常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银光,刺痛我的眼。眼角边若隐若现有几条鱼尾纹,我的心都一惊一咋的。

当十三个春秋恍惚而过,我才懵懂地发现,青山原来也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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