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最想唱的歌

那是七月的一天,忙里偷闲,我们在一位领导的带领下,偕政法几个部门的几位科长,男男女女一行9人,自带警车去柳州和桂林,玩了五六天,很是开心。

在柳江县,我们钻了白莲洞(新发现不久的地下溶洞),游了大龙潭(依山傍水,北京人形容“不亚于中南海”)。在融水县,我们乘游船沿贝江顺流而下,在众多苗妹的簇拥下进了苗寨,看了歌舞表演,还被揪耳灌了酒。同行的一位汉子被绣球砸中,有幸(实则半推半就地)背了“新娘”,当然,不免要留下些“生活费”,并答应来年今天要带上奶粉、玩具、书包“回家看看”。 

值得一提的是,在桂北近于湖南交界的兴安县,我们参观了战国时古人修建的灵渠——耗时4年,全长2公里多,除了发挥类似都江堰水利枢纽的作用外,更重要的是以此得以为秦国援兵北粮南调、占领岭南两广、从而一举完成霸业,感受到秦始皇为统一中国的雄才大略。 

当我们花了5个小时攀上海拔2141米的猫耳山时,才领略到“一山六省”猫耳山为何被人称具有泰山的雄、华山的险、庐山的奇、峨眉山的秀,不愧“华南第一峰”。此时,我忽地想起,似曾听说早几年有当地山民两兄弟在此无意发现了二战时期美军“飞虎队”撞机的残骸,并被美方各奖励5万人民币和一张绿卡,猫耳山一时名噪。于是,再见大家伙儿攀爬疲了倦了,我就嚷嚷“快找找,若在树丛里再能发现一枚美国佬颈子上带过的金属牌牌,便凭此可获得美元绿卡啦!”这一招果然激励了人们,于是寻奇石的、探漓江源头的,以及做深呼吸状、意在用山里高含量负氧离子洗肺的等等,什么想法的人都有,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是呀,从鲁西南平原到云贵高原,从攀西裂谷到北部湾畔,是大海留住了我漂泊的脚步,到海边去,回归人类的家园——几千万年前,我们曾从海洋走上陆地。不过,那时我们或许还不是真正意义的人,是爬虫或者贝壳,自有社会学家定论。叹只叹人生逆旅,资源有限,世俗的成与败、荣与辱,什么时间、金钱、爱情、事业、官职、尊严、骄傲等等等等,不过是有人在摆渡生命的江河时经历、错过,又被后来者再一一检拾。而今,背靠高山面向大海,人过中年的我,凡事应自有一种境界,有资格视清闲为至宝了,工作再繁忙,也别忘了抬头看云……在颠峰上,俯望云雾缭绕、山峦叠嶂,我禁不住振臂高呼“呀-呜”、“呀-呜呜”(在苗寨仅学会的一句),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时,脑子里竟叠印出那多年再未唱过的《在山峰》里已模糊的词句……

回到市区,桂林市一对口部门设宴款待。席间,主人唱起山歌以示欢迎和诚意,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同行的老C积极响应,唱了首《沙家浜》郭建光的唱段。L女士被逼只好唱了首《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我呢,从山里来的孩子对山再熟悉不过,唱就唱首与山有关的歌吧。于是我把猫耳山作番渲染后,在众人击节助兴下,很投入地唱出——

“让我们爬上云端

更接近那蓝的天

最高山峰在眼前

你看那弯弯流水

好象一条银项链

再看那山脚下

好象一座小花园

我们爬得高

我们看得远

让欢乐和美妙的歌声散播在山水间”

唱罢,掌声不断,主人感叹道:“你的歌把山描绘得那么有意境,那么有诗意。可惜,猫耳山地处辖域,本人竟从未攀爬过。冲你这歌,我一定要上次猫耳山!”当然,我少不了又被他又灌了一碗酒。借着醉意我不加掩饰地“补充”说:“想、想当年,在校园里,我、我就是唱的这首歌,才打动了女朋友的芳心啊!”同行的一未婚女青年脱口而出:“啊,好浪漫哟~~~~”,众人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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