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它先走

小锅前阵子养了一只小奶猫,我打心眼里羡慕。小时候我家养了狗,鼎盛时期爸爸一口气养了三四只狗,可最受宠的狗崽子是其中那条中华田园犬,简称土狗。

土狗名叫虎子,性格十分温顺。最爱虎子的人是爸爸,爸爸每次外出参加酒席,都要带着虎子,可这一次爸爸并没有带上虎子。爸爸在酒席上喝多了,他自然而然地对我说:“虎子,带我回家。”

我一脸不高兴:“我是你儿子。”爸爸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背着手,一个人走在前面。回家的路上爸爸又把我认成了虎子,我生气的甩开他的手然后独自离开了。一口气跑回家,虎子居然还站在门口,回头一望没有看见爸爸撒腿就跑。

第二天爸爸给我讲了昨天晚上的事,在路上一个醉汉把他认成别人,紧紧拉着他不让走。后来虎子为了救爸爸咬了醉汉一口自己也挨了好几棍。有一次虎子不见了,直到邻居说有一条狗快死了,看起来好像我们家的虎子,就这样虎子被爸爸抱了回来。之后虎子就死了,后来我们家搬到城里去住,我在爸爸的衣柜里找到了虎子的项圈,当时我的眼睛就湿了。

虎子就好比我外婆家的小狗,它是我外公捡回来的当时我们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不清楚它是一条豺狼还是一条狗。外公看它可怜就在柴房内搭了一个舒适的窝。麦子在我家待了整整十一年。在第三年麦子右眼蒙上了白翳,成了独眼龙。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爷爷在去一个亲戚家,路上遇见了一位熟人,聊着聊着就忘了怎么回家了,等我们出去找的时候看见外公和麦子走了过来。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麦子是怎么找到外公的。渐渐地,外公的记忆力严重衰退,忘记了妈妈的名字,忘记了爸爸的名字,忘记了我的名字,忘记了麦子的名字。麦子依然躺卧在外公的门前,依然不时进去看他,依然会用鼻子亲昵地嗅他。外公是在一个清晨去世的,外婆离开了几分钟,忽然麦子一声长长的呜咽。外公的最后一刻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我陪在他身边而是麦子。

外公走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而麦子走在一年后的秋天。它在我们家待了整整十一年,我们不知道它的真实年龄,但我们知道它寿终正寝了。

你没有被一条狗忠心耿耿地对待过,也许就永远无法理解那种默契温暖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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