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多了一份伪装

老王说:“我上次做了一个心理年龄的测试,上面说我有四十岁。”

我使劲扯了一下棉被,使它尽可能的裹住全身,这些日子是倒春寒,不免有些冷。

“那你觉得我呢?”我期待的询问。

被子有些潮,冷冷地紧贴肌肤,润湿的寒意透过毛细血管缓缓地钻进血液,随它一起在全身流淌。

“你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接着是老王咯咯地笑声,床铺也随着她的笑声哐当哐当地晃动。

我没有接老王的话,也接不下去。

我翻了一下身,面对着墙壁,手指在上面画画,指腹沾了一层白灰。

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比她们都成熟,当幼稚被现实摧毁得粉身碎骨的时候,我只能捡起成熟把自己武装。

那天,我透过门的缝隙清晰地听到母亲父亲说她之所以会回来,那是在尽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

我落寞地合上门缝,发誓再也不要让父母管束我,对于他们而言,我称得上是个累赘,家对于我来说,更多的只是一个概念。

老王止住笑声对我说:“你就像一株蔛寄藤,而我们是你的寄生主,你会吸干我们的养分来茁壮你的根。当我们死了之后,你也会因为缺乏营养而逐渐枯萎。现实就是这样,过于残酷。其实你的胚芽很嫩,只是你的胚壳已被风雨磨得坚硬罢了,何必谈论成不成熟呢,那只是用于每个人对不同事情的不同看法的两个字眼而已。

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突然想到一句话——成熟不是心变老,而是眼泪打转还能笑,成熟其实就是一种伪装。

我用脚撑起棉被,忽的一下又放下,用腿压住,指腹不停的在面颊摩挲,白灰一点点消退。

09年的时候,我认识了欣,她说我像一棵还没开花就凋零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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