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骄阳留些空隙

曦光到夕阳,温柔而细腻的光从东方闪耀到西方,直至黄昏,染出一方朱红色水墨天空,一轮骄阳从昼至夜,向冰冷浓黑的天空散发着光与热,即使沉睡于黑夜中的人们也不曾感知,不会明白。

骆小阳在前些日子终于成为了他梦寐多年的出租车司机。打小就生活在农村的他,没见过什么世面,小时候总爱往隔得老远的大公路上跑,为的就是瞧瞧那些疾驰而过的汽车。

后来他来到城里打工赚钱,毅然选择了去当个司机,他觉得司机是个老实活儿,务实。去学车的时候,他就受不了学车师傅的唠叨,喋喋不休地跟他们讲:“以后开车上路,遇到什么躺在地上的,沾血的人都别拉,别没事儿找事儿。”当时啊,骆小阳就满心疑惑地想,不载他们,他们怎么去医院呢?不过这问题他也没问出口,想着师傅说的总该是有道理的。

是夜,骆小阳准备收工回家饱饱的吃一顿,这大冷天的,晚上路上人也不多。正打了个哈欠,他却瞄见什么东西。仔细一看,路灯下竟有两个人,一个人躺在血泊中,另一个人在旁边无措地打电话。那人也看见了出租车,慌忙招手。见状,骆小阳立刻刹车,往路旁一靠,二话不说便打开车门,大跨步向前,开口寻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伤的这么厉害。”那人回答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把人撞翻就跑了,等车也没等着。师傅,麻烦你送我们到医院,再晚点我怕我丈夫撑不住了。”骆小阳没有立刻回答,来到城里的这段日子也让他听到看到了些东西。学车师傅的话也浮现于脑海中。

看着一地的血红,看着焦急哀求的目光,一颗仁心无形地逼迫着他答应了。

一路疾行,在无数个路灯之后,他们进入医院,那男人被送进抢救室,坐在长椅上的骆小阳如释重负,呼的喘了一大口气。

令骆小阳意料不到的是,等来的不是那一家人的感谢,却是污蔑。那女人一口咬定他就是肇事司机。不待骆小阳说话,她便大哭大闹,歇斯底里地对着骆小阳骂。自小生活在朴实乡村的骆小阳养成了敦厚的性格,面对这等情形,除了一个劲地空白的解释,哪能招架的住那种阵势。结果可想而知,这一场扯皮耍赖的战争,无疑,骆小阳完败,输得一塌糊涂。他把为数不多的积蓄拿了出来,总共一万多,统统给了他们。那一沓厚实的纸币不过片刻功夫便易了主,沉甸甸的重量压得骆小阳喘不过气来。那一家人拿到钱后满意自得的表情似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浑浑噩噩的他,孤独而无助地走出医院,一整夜就这么不可置信地过去了。他想,原来学车师傅说的不错,他这不也见识到了吗?

地平面之上的朝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向每个人碾来。感受到一点点暖意的骆小阳又看到了希望,关于人性的希望,四周的一幢幢都市大楼投射出一片阴影,阴影下寒冷渗人,没有骄阳的光辉。可是依然有人往里走,带着光与暖,带着爱与诚,向黑暗的空隙中前行,像一轮不灭的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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