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古今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低眸浅吟《诗经》里回环复沓的小诗,心灵自然被诗中纯净之风所洗涤。古时人们平静和满的生活,朴实温柔的感情无不令人沉醉。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诗中动人的情感始于少男少女最初的心动。女子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情窦初开的刹那,温情而娇柔。尔后心长系之,便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抑或“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在那个纯真的年代,最美好的东西就此萌芽了。

人们最熟悉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描述的便是“君子”与“淑女”间的爱情,他们的爱发乎情,止乎礼,没有短暂的邂逅和一时的激情,也没有逾规逾矩,攀墙折柳的举止,而是在河水细流,荇菜参差中道出翻来覆去的牵挂,可谓是“中庸”之德的典范。

寻爱的过程中少不了的是遐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心上人隔着秋水,在那一方,相思无限,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又好像远在天边,她的一颦一笑可望而不可即,浪漫而感伤。这样因慕美而生的感情总是令人动容的。

我们耳熟能详的还有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个征战在外不能归的士兵,对与妻子分别时的誓言的怀念。硝烟漫天,烽火连连,海誓山盟,两情缱绻。深深的无奈与思念,痛彻心扉。

除此之外,《凯风》中“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蓼莪》中“无父何怙?无母何恃?”“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还有《四牡》中“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一句句诗把亲情体现得淋漓尽致。亲情是一切感情的源头,父母爱子至真至切,怜稚子“棘心夭夭”,谆谆教诲,不辞劳苦,梦想孩儿成龙成凤而更加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孝,德之本也。无论是颠簸于征战途中为无法奉养父母而自责,还是必须遵守的祭祖承业,《诗经》中的孝道都能由此得以体现。

无论是爱情、劳动、生活,《诗经》的纯情都是始终如一。那是有战争的年代,不少诗真实地反映了中国奴隶社会从兴盛到衰败时期的历史面貌,以冷嘲热讽的笔调揭示了奴隶主贪婪成性,不劳而获的丑陋一面,唱出了人民反抗的呼声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的,就是在那样的时代,也一样充满了爱情和亲情的美丽与温馨。

如今,再也难找到那样颜如舜华,娇柔可爱的女子和那样单纯明净的爱恋了。还有多少人能够用双眼、用心去感受周围事物的美?还有多少人能真正感悟到父母的良苦用心、亲情的难能可贵?还有多少人内心细腻,能把变换的感情写出醉人的诗意?

《诗经》里动人的文字把古时丝丝缕缕的情和点点滴滴的生活写成了诗,奏成了曲,留下了时代的痕迹,隐藏了文化的根,长出了文明的芽,让后人看见了最纯真的东西。也许,是时候返璞归真了,在《诗经》的长河里,探寻初心,寻找最初的那个自己,那个能够活出诗意的自己。坚持古人所留下的那份纯情,善待爱人,善待亲人,善待身边每一个人。传承中华文明,活出诗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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