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中根,情中话

你我生活的这座诗城里,古老悠远的金沙遗址,宁谧幽深的杜甫草堂,古韵流淌的宽窄巷子。我们跟随藤蔓的延伸,在文化古国中寻觅情的发展,在笔墨纸砚中领略根的源头。

“腕底惊风不畏言,纸笺乾坤是非间。挥毫自有良贤道,揽日携壶憾九天。”——笔

阳光折射在书上。“傻小子,怎么能这样握笔呢?”父亲一边靠近我一边握住我拿笔的手,“看到这个笔轴了吗?食指放在上面,大拇指靠在旁边扶着,其他的手指叠起来放在食指后,小拇指倚着桌子。让笔尖和纸接触,用你手指的力度来控制笔的移动……”话语轻轻,尽管那时的我并不能完全理解怎样握笔,只跟着父亲的手在纸间游走。风吹打着纸张,告诉我们它来了。台灯下,一个背影一次又一次的弯曲,伸直,像极了一支古韵的钢笔在纸上一笔又一笔的勾勒。笔尖留在纸中,印迹烙在心里。

“松风幽粉似轻烟,水墨承香赈弱孱。不与丹青争美艳,禅心自在白云间。”——墨

曾记否,它每一次的碰撞都会有剧烈的反应,身子在不断缩减,记忆在不断侵蚀,每一次的打击都变成浓汁沿砚缘顺流而下,愈久愈浓,愈品愈酣。路灯下一束橘灯光映在小小的影子上,我蜷缩着,丝毫不敢动摇,害怕路边的人们发现我,但却毫无作用。她来了,一身红蓝相间的格子衫,褶子像扇子的折迹,一只大脚走时沙沙作响。我听到这声音,眉头不觉紧缩起来。夜晚的天空星辰漫天,北极星在天空中徘徊,美猴王也像闻到了蟠桃的清味。她握住我的手,把全身的热量传送给我,一阵瑟风吹过,他身子一颤,一抖。让她清醒了过来,我的手仍在她手中,一只未放。一股暖意从发梢涌入,就这样保持了许久。东边的天渐渐放晴,我全身像淋浴在阳光下一样,温暖无比。她一寸一寸,一丝一丝侵入。

“一生偎依磨痕间,甘于诗间绾素缘。欲把纤尘留岁月,轩窗新韵赋春笺。” ——纸

问世间最纯之物为何?却唯有白纸一张。问天下最繁之物为何?只是白纸一寸。最简单的两物,融合,翻折,挤压,晒干。成就了一代代文人墨客,引领了一个个诸子百家。风沙越过遥远的大地,逼近我国北部。沙漠中,一群身着迷彩头戴蓝色贝雷帽的人们矗立在那儿,与黄色的风沙对抗。“我们是边疆的守护者,我们身后是祖国的千千万人民,为了他们我们不能倒下,为了他们我们不能退缩,坚持住!”他嘶声力竭的吼着。黑色的子弹在他身上留下处处红迹,渗出外衣,流向大地。中国的国旗是因一缕缕鲜血沉积,构成一片国。白色的纸,红色的磨,染出了中国画。白色的纸,红色的画,绘出了中国根。

“万斧千凿自九天,砚池儒雅紫縠烟。深浅珠迹抒春色,入卷香魂化墨仙。”——砚 

笔写秃了,就扔进垃圾箱;墨磨尽了,便子虚乌有;纸写一遍,亦不能继续使用;只有它,磨不破,泡不烂,经历世事变迁后,依然长存。它为研磨而生,也就注定了它与墨长相厮守的命运。”我无奈地吼向她。不觉间,自己眼角中多了几滴泪。“别这样,我受够你了。”我拿着书就朝外面走,盛夏的风吹在脸很冷,很痛。她好像都习以为常了,坐在板凳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良久,她在操场上找到我,走到我面前,坐下。我看着天空的阔大,听着宇宙的浩瀚,倚在她怀里哭了,我想应该是我不够成熟,是我太任性。她抱着我一起大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地动山摇。草坪下,只有两个影子,互相依靠,互相成长。茫茫旅途,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和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

人生亦是如此。纸的映衬,墨砚的磨合,笔的点缀,情的勾勒,使根伴随着时间的浇灌,孕育新的重生。它随着美画与佳作一起被人们藏于土中,等待人们的探寻。司汤达说过:活过,爱过,写过,以文字的力量来见证情的希望与长存是幸福的。我多想穿越时光去轻触那承载爱与希望的文字中斑驳古老的建筑,来换取一段诗意无比的幸福。

墨使根生,话使情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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