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7
他护着她,很有些为难。
“你应当喝一点救济一药一水……你看书看得太久了。”
“是的,太久了。当我阖上书发现我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我的心就慌乱起来……你是多么好,穆勒先生!要没有你,我一定会弄到受伤了。”
这时,他用眼睛张望有没有一张椅子,他可以把她弄去坐下。
“你要我替你生火么?”
“谢谢你,不要,这会弄脏你的衣服的……我很注意你,你始终是戴着手套的。”
想到这一点,她又重新喘不过气来,而且一下子又晕过去了,她仿佛偶然在做梦一样,对着虚空笨拙地吻了一下,这一吻便触到了青年人的耳朵。
奥克达夫不胜惊异地接受了这个吻,青年妇人的嘴唇是冰冷的。随后,当她以一种放一荡形骸的姿态倚靠着他的一胸一膛的时候,他突然燃起一股欲一火,他想把她抱到房间的尽里头去。但是,这一粗一暴的接触,却使得玛丽从她昏晕后的无意识状态中惊醒过来了。她象一个被强一奸一的女一性一一样,有一种直觉的反抗,她挣脱他的手,她呼叫她的母亲,她忘了她的行将回来的丈夫,和睡在她身边的女儿了。
“不要来这个!啊!不,啊!不……这是不允许的。”
他呢,热烈地一再说:
“谁也不知道,我绝不告诉任何人。”
“不,奥克达夫先生……我遇见你所获得的幸福,你将会把它弄掉的……我敢向你保证,这对你的前途没有好处的。我梦想过好些事情……”
他不说话了,他需要对女一性一采取一种报复,于是他粗野地低声对自己说:“你呀,你-定得战胜这个难关!”因为她拒绝跟随他到房间里去,他就粗一暴地把她推倒在桌子旁边。她顺从了,他就在被遗忘的盘子和因为摇动而落在地上的小说之间,占有了她。他们连门都没有关,楼梯的尊严,在四围寂静中更显得出一色一了。莉莉特在摇篮中的枕头上睡得十分平静。
当玛丽连裙子都还没有整理好,便和奥克达夫一道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俩都找不出一句话来说。她呢,机械地走过去看莉莉特,把盘子拾起来,然后把它摆好。他呢,一直哑口无言,同她一样感到不自在,这件荒唐事是多么地出乎意料!他记起,他还友一爱一地计划过要设法使青年妇人能够偎倚她的丈夫。他觉得有打破这种不堪容忍的沉默的必要,他低声说:
“难道你没有关门么?”
她向楼梯口看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
“真的,门是开着的。”
她的举止好象有一点拘束,脸上表示出一种非常乏味的神一色一。青年男子现在觉得,同一个毫无磉障的女人来这一手,而且还是当她处于寂寞和发傻的时候,实在没有什么趣味。她甚至没有得到一点儿乐趣。
“得,书都掉在地上了!”她又说,一面把书拾起来。
书的封面的一角弄一破了,这倒使他们接近了,真算得是一件解救危困的事,他们又有话说了。玛丽表现得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