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日
五月二十五日
我脑子里有过一个计划;但在它实现以前,我本不想告诉你。现在反正成不了功,说说也无妨。我曾经希望去从军!这个想法在我心中久已有之;我所以追随侯爵来到他庄上,主要目的也在于此,因为他是XXX地方的现役将军。一次在散步时,我把自己的打算透露给他;他劝我打消这个念头,说除非我真的有此热情,而不是一时胡思乱想,否则我就必须听从他的规劝。
六月十一日
随你讲什么吧,反正我是呆不下去了。你要我在这儿干吗呢?日子长得叫我难过。至于侯爵,他待我要说多好有多好,可我仍然感到不自在。归根到底,我们之间毫无共同之处。他是个有理解力的,但也仅仅是平平庸庸的理解力罢了;与他交往带给我的愉快,不见得比读一本好书来得多。我打算再呆八天,然后又四处漂泊去。我在此间干的最有意义的事是作画。侯爵颇具艺术感受力;他要是不受讨厌的科学概念和流行术语的局限,对艺术的理解就会更深刻一些。有不少次,正当我兴致勃勃地领丰在自然与艺术之宫中畅游,他却突然自作聪明,从嘴里冒出一句艺术行话来,把我直恨得牙痒痒的。
六月十六日
唉,我不过是个漂泊者,是个在地球上来去匆匆的过客?难道你们就不是么?
六月十八日
我打算去哪儿?让我对说实话吧。我不得不在此地再逗留十四天,然后准备考虑去参见X地的一些矿井;但参观矿井压根儿不算回事,目的还是想借此离绿蒂近一些,如此而已。我自己也不禁笑自己这颗心来;但笑尽管笑,却仍然迁就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