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虎被禁跳了

跳跳虎被禁跳了(1)   

一天,野兔、皮杰和维尼坐在噗的前门口,野兔在讲话。那是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森林里充满着各种各样轻柔的声音,那些声音好像都在对噗说:“不要听野兔的,听我的。”于是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并且不再听野兔说话,但他还是不时地睁开眼睛说“啊!”然后又闭上眼睛说“对。”野兔也不时地激动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皮杰?”皮杰则激动地连忙点头,表示他确实明白了野兔的意思。 

“事实上,”野兔最后总结说,“跳跳虎最近太喜欢乱跳了,现在应该是我们给他上一课的时候,难道你不这样想吗,皮杰?” 

皮杰马上说,跳跳虎最近的确是跳得比较厉害,如果他们能想出一个办法让他不跳,那将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野兔说,“你是怎么看的,维尼?” 

维尼被吓得马上睁开了眼睛说:“非常。” 

“非常什么?”野兔问。 

“你刚才说的,”维尼说,“毫无疑问。” 

皮杰使劲地戳了一下维尼,但是维尼正感觉自己走入另一个地方,而且越走越远,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是我们该怎么办?”皮杰问:“应该给他上怎样的一课呢,野兔?”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野兔说。 

“上课”这个词突然钻进了维尼的耳朵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这个词。 

“有个东西叫做‘二形式’(应该是“二进制”,维尼说错了),”维尼说,“克里斯朵夫·罗宾有一次想教我那个东西,但不行。” 

“什么不行?”野兔说。 

“不行什么?”皮杰说。 

维尼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说,“就是不行,我们在说什么?” 

“维尼,”皮杰充满责备地说,“难道你没听见野兔刚才说的话吗?” 

“我听了,但是我的耳朵里进了一小团绒毛。麻烦你能不能再说一遍,野兔?” 

野兔从不介意把事情再说一遍,于是他问他应该从哪里讲起,噗就说从绒毛掉进他的耳朵的那个地方讲起,野兔又问那应该在什么时候,噗说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听不清楚。最后皮杰叫他们不要再说,他说他们刚才要做的事情就是:他们正试图想出一个让跳跳虎不要再跳下去的办法,因为,不管你有多么喜欢他,有时你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跳得太厉害了。 

“噢,我明白了。”噗说。 

“他跳得有些过分了,”野兔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的原因。” 

维尼开始努力地思考起来,但是所有他能想出来的,都是一些完全不起作用的办法。他开始轻轻地对着自己哼起一首小歌来。 

如果野兔, 

更大一些, 

更胖一些, 

更壮一些, 

或者比跳跳虎, 

更大一些, 

如果跳跳虎, 

更小一些, 

那么跳跳虎, 

跳到野兔身上的坏习惯, 

就再也不会, 

变成什么麻烦, 

如果野兔, 

能够更高一些。 

“噗在说些什么?”野兔问:“对解决问题有什么帮助吗?” 

“没有,”噗难过地说,“一点帮助都没有。” 

“嗯,我有一个主意,”野兔说,“就是这样:我们带跳跳虎去探险,走很远的路,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然后我们把他丢在那里,第二天早上再去把他找回来,到那个时候——记住我的话——他就会完完全全地变成另一只跳跳虎。” 

“为什么?”噗说。 

“因为他会变成一只谦虚的跳跳虎,因为他会变成一只悲伤的跳跳虎,一只忧郁的跳跳虎,一只小而可怜的跳跳虎,一只‘噢——野兔——见到你——我——真——高兴’的跳跳虎。这就是原因。” 

“他也会很高兴见到我和皮杰吗?” 

“那当然。” 

“太好了。”噗说。 

“如果他一直都那么悲伤,我会很难过的。”皮杰有些怀疑地说。 

“老虎不会一直悲伤下去的,”野兔解释说,“他们会用惊人的速度恢复过来,我问过猫头鹰,为了确定这回事,他说就是这样——老虎会用那种速度恢复过来。但如果我们只让跳跳虎感觉自己很小,很悲伤五分钟,我们就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 

“克里斯朵夫·罗宾也会这么想吗?”皮杰又问。 

“会的,”野兔说,“他会说:‘你做了一件好事,皮杰,本来我应该自己去做的,但我正好要去做些别的事,谢谢你,皮杰。’还有噗,当然。” 

皮杰听到这些话觉得很高兴,他立刻觉得,他们即将对跳跳虎做的事情真是一件值得去做的好事。况且还有噗和野兔和他一起去做这件事—— 一件即使是一只非常小的动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舒服的事情。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应该把跳跳虎丢在什么地方? 

“我们应该把他带到北极去,”野兔说,“因为找到那地方我们可花了很长时间,所以,要让跳跳虎找不到那个地方,也一定会花很长时间。”   

跳跳虎被禁跳了(2)   

现在轮到噗感觉非常高兴了,因为是他第一个发现北极在哪里。而且,等他们到了那儿,跳跳虎还会看见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被噗发现,噗发现了它”。到那个时候,跳跳虎就会知道,当然也许他从前并不知道,噗究竟是一头什么样的熊——是哪样的一头熊。 

他们计划第二天上午就出发去北极,野兔住得离袋鼠妈妈、小豆和跳跳虎最近,他现在就回去,顺便问问跳跳虎明天要做什么,如果他没有什么事情要做,那就邀请他参加一场探险,同时告诉他噗和皮杰也要去,看他意下如何。如果跳跳虎说好的,那就没问题了,如果他说不行—— 

“他不会说不行的,”野兔说,“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办吧。”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二天却是非常不同的一天,一点都不热,也没有出太阳,相反,天气很冷,四处都是薄薄的雾。噗自己倒不觉得什么,但他一想到所有的蜜蜂都不会去酿蜜了,就总会在这样潮湿阴冷的天气里为他们感到很难过。当皮杰来找他的时候,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皮杰。但皮杰说他自己没想过这么多,他只觉得,如果一个人在这么一个阴冷潮湿的天气里,还在森林最高的地方迷路一整天一整夜,那会多么冷、多么痛苦啊。但等他们俩来到野兔的家里时,野兔却说:对他们来说,这正是最合适的一天,因为跳跳虎总是喜欢在别人前面跳,一旦他跳出了大家的视线,他们就能马上跑到别的地方去,到那时,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再也见不到了?”皮杰说。 

“嗯,直到我们再找到他为止,皮杰,明天,或者不管什么时候。来吧,他在等着我们呢。” 

他们到了袋鼠妈妈的家里时,却发现小豆也在等着他们,因为他是跳跳虎非常好的朋友,这让整个事情有些难办起来。但是野兔非常自信地用爪子捂着嘴对噗说:“交给我来办。”说完他就走到袋鼠妈妈面前。 

“我想小豆最好还是别跟我们一起出去了,至少今天不行。” 

“为什么?”小豆说。没想到他听见了野兔对袋鼠妈妈说的话。 

“很糟糕的冷天,”野兔摇着头说,“而且今天早上你还咳嗽了。” 

“你怎么知道的?”小豆气愤地说。 

“噢,小豆,你怎么没告诉我?”袋鼠妈妈充满责备地说。 

“那只是小小的咳嗽一下,”小豆说,“不用告诉你。” 

“我想你今天还是不要出去了,亲爱的,改天再说。” 

“明天行吗?”小豆满怀希望地说。 

“看情况吧。”袋鼠妈妈说。 

“你总是看情况,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小豆难过地说。 

“今天这样的天气,没人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小豆,”野兔说,“我想我们不会走得太远,到了下午我们就会——我们就会——我们——啊,跳跳虎,你在这里,来吧,再见,小豆!今天下去我们就会——来吧,噗!准备好了吗?好,我们出发吧。” 

他们出发了,一开始噗、野兔和皮杰并排着走在一起,跳跳虎则在他们周围绕着圆圈。渐渐地,那条路变得越来越窄,野兔、皮杰和噗一个跟一个地走在一起,跳跳虎则在他们周围绕着椭圆形的圈子。又过了一会儿,当小路两边的金雀花丛变得越来越浓密的时候,跳跳虎就在他们前面来来回回地跑着,时不时地会撞在野兔身上。等他们走到更高一些的地方时,雾开始变得越来越浓,跑在前面的跳跳虎也经常看不见了。但是,每当你觉得他不在前面的时候,他又突然从前面的雾中蹦到你面前,说:“我说,快走啊。”但正当你准备回答他的时候,他又消失不见了。 

野兔朝四周看了看,戳了戳皮杰。 

“等下一次,”他说,“告诉噗。” 

“等下一次。”皮杰对噗说。 

“下一次什么?”噗问皮杰。 

这时跳跳虎突然又出现了,他撞了一下野兔,立刻又消失不见了。“现在!”野兔说完立刻跳进了小路旁边的一个空隙中间,噗和皮杰也紧跟着他跳了进去,他们蹲进了一片蕨树丛里,听着周围的动静。你知道,当你停下来倾听的时候,森林里一片寂静,所以他们什么动物都没看见,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安静!”野兔说。 

“我很安静。”噗说。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你好!”跳跳虎说,他的声音突然在很近的地方发出,皮杰吓得几乎跳起来,如果不是噗正好坐在他的半个身子上的话。 

“你们在哪儿?”跳跳虎大声说。 

野兔戳了戳噗,噗马上也想戳一戳皮杰,但他没找到皮杰在哪里。皮杰的脸贴在湿漉漉的蕨树叶子上,用他最小心翼翼的方式拼命呼吸着,好让自己感觉非常勇敢,非常兴奋。 

“真好玩。”跳跳虎说。 

又安静了一阵子后,他们听见跳跳虎的脚步声再一次慢慢远去,然后他们等了一段时间,直到森林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静得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了,野兔才站起来,伸了伸腰。 

“嗯?”他得意地低声说,“我们成功了!正像我说的那样。” 

“我在想,”噗说,“我想——” 

“不,”野兔说,“别想了,快跑,来吧。”于是他们都跑了起来,野兔在前面带路。   

跳跳虎被禁跳了(3)   

“现在,”野兔等他们跑远了一点说,“我们能说话了,你刚才想说什么,噗?” 

“没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因为这是回家的路。” 

“噢!”噗说。 

“我觉得回家的路应该在右边,”皮杰紧张地说,“你觉得呢,噗?” 

噗看了看自己的两个爪子,他知道其中的一只是右爪,但他只有在决定好哪边是右的时候才知道哪只是右爪,那么另一只自然而然地是左爪,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开始决定这件事了。 

“嗯——”他慢慢地说。 

“来吧,”野兔说,“我知道,是这条路。” 

于是他们继续往前走。十分钟之后,他们再次停了下来。 

“真蠢,”野兔说,“但等一下,我——啊,当然,来吧……” 

“我们到了,”十分钟后野兔说,“不对,我们没有……” 

“现在,”十分钟后野兔又说,“我想我们应该是到了——或者,我们是不是离我想的那个地方更靠右一点?” 

“这真有趣,”十分钟后野兔又说,“在雾里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你注意到了吗,噗?” 

噗说他注意到了。 

“真幸运,这片森林我们太熟悉了,要不我们肯定会迷路的。”半个小时后野兔说,说完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就像你知道自己对一片森林特别熟悉,所以绝对不可能迷路而发出的那种笑声。 

皮杰从后面贴近了噗的身子。 

“噗!”他低声说。 

“怎么了,皮杰?” 

“没什么,”皮杰拉住噗的爪子说,“我只是想确定这是你。” 

跳跳虎一直在等着其他人赶上来,但却一直没有人赶上来,当他厌倦了没有人听他说“我说,来吧”这句话时,他想他还是应该回家去。于是他小跑着回去了,袋鼠妈妈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真是一只好老虎,你正赶上了吃强壮药的时间。”说完她就给他倒了一勺强壮药。小豆马上说:“我已经吃完我的药了。”跳跳虎便一口把药吞了下去说:“我也吃完我的了。”然后他和小豆开始像玩游戏一样地推来推去,跳跳虎不小心撞翻了一两把椅子,小豆也故意撞翻了一把椅子。袋鼠妈妈看见后马上说:“好了,你们到外面玩去。” 

“我们该到哪里去玩?”小豆问。 

“你们可以到外面去帮我摘一些松果回来。”袋鼠妈妈说着就递给了他们一只篮子。 

他们跑到了六棵松树那里,开始互相扔起松果玩,直到最后,他们完全忘记了到这个地方是要干什么,他们把那只篮子留在了一棵松树下,又回家去吃晚饭了。刚吃完晚饭,克里斯朵夫·罗宾就从门口探进头来。 

“噗在哪里?”他问。 

“亲爱的跳跳虎,噗在哪里?”袋鼠妈妈问。跳跳虎便开始解释说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豆也在同时解释说他的小小的咳嗽的事情,袋鼠妈妈叫他们不要抢着说,一个一个地说。所以,过了好长一会儿,克里斯朵夫·罗宾才猜到——噗、皮杰和野兔都在森林最高的地方在雾里迷路了。 

“老虎有一个奇怪的特点,”跳跳虎小声地对小豆说,“老虎从来不会迷路。” 

“为什么老虎从来不会迷路,跳跳虎?” 

“就是不会,”跳跳虎解释说,“不为什么,就是这样。” 

“嗯,”克里斯朵夫·罗宾说,“我们得出去找找他们,就这么定了,来吧,跳跳虎。” 

“我得出去找找他们。”跳跳虎对小豆解释说。 

“我也能出去找他们吗?”小豆急切地问。 

“我想今天不行,亲爱的,”袋鼠妈妈说,“改天再说。” 

“那要是明天他们迷路了,我能去找他们吗?” 

“看情况吧。”袋鼠妈妈说。小豆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开始练起跳跃来,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想练习一下跳跃,一方面也因为他不想让克里斯朵夫·罗宾和跳跳虎觉得,他很在意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没有叫上他。 

“事实是,”野兔说,“我们好像迷路了。” 

野兔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森林高处的一片沙地里休息。这片沙地已经让噗有些厌烦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片沙地一直在跟着他们,因为不管他们出发的时候是朝着什么方向,最后总是回到这片沙地上来。而且,每次他们穿过浓雾走到沙地上时,野兔总会非常得意地说:“现在我知道我们在哪儿了!”于是噗也难过地说:“我也知道了。”但皮杰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努力地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就是“救命!救命!”,但这句话说出来显得很傻,尤其是当着野兔和噗面前说出来。 

“嗯,”野兔说。大家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感谢他带领大家进行了这么长的一段跋涉,“我们最好还是继续走吧,我想。我们该试试哪条路?” 

“这样怎样,”噗慢慢地说,“我们这次再走的时候,就这样:我们一看不到这片沙地,就开始找这片沙地在哪里?” 

“这样做有什么用?”野兔问。 

“嗯,”噗说,“我们一直在找家,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它,所以我想,如果我们找这片沙地,我们肯定也找不到它,这说不定是件好事,因为说不定我们会找到我们不想找的东西,那说不定就是我们一直想找的东西,真的。”   

跳跳虎被禁跳了(4)   

“我听不出你的话有什么意义。”野兔说。 

“是的,”噗很不好意思地说,“的确没什么意义,但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就会有一些意义,我们刚才在路上发生的的确像是这么回事。” 

“如果我现在离开这片沙地,然后再回头朝这片沙地走,那当然我能再找到这片沙地。” 

“但我想可能你找不到了,”噗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试试看,”皮杰突然说,“我们在这儿等你。” 

野兔笑了一声,表示他认为皮杰有多么愚蠢,然后他就走进了浓雾中。等他走出一百码之后,他转过身来,开始往回走……但是,噗和皮杰等了他二十分钟,却没有看见他回来,于是噗站起身来。 

“我想”,噗说,“现在,皮杰,我们还是回家去吧。” 

“但是,噗,”皮杰立刻变得激动起来说,“你知道回家的路吗?” 

“不知道,”噗说,“但我家里还放着十二罐蜂蜜,它们在那里叫我,已经叫了几个小时了。开始的时候我听不太清楚它们的声音,因为野兔总是在说话,但如果现在谁都没有说话,除了那十二罐蜂蜜,我想,皮杰,我应该能听见它们是从哪里叫我的。来吧。” 

他们一起离开了那片沙地,有很长一段时间皮杰什么话都没说,因为他害怕打断了那十二罐蜂蜜的叫唤声,但是,突然间他发出了一个尖厉的叫声……然后又“喔”地叫了一声……因为那时他突然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但他还是害怕把这个事情大声说出来,因为他担心他看错了。正当他感觉非常肯定,也不用在乎那十二罐蜂蜜是不是还在继续呼唤噗的时候,他们面前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克里斯朵夫·罗宾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噢,你们在这儿。”克里斯朵夫·罗宾漫不经心地说,努力装做自己一点都不激动。 

“我们是在这儿。”噗说。 

“野兔在哪里?” 

“我不知道。”噗说。 

“噢——嗯——我想跳跳虎能找到他,他现在也在到处找你们呢。” 

“哦,”噗说,“我得回家去做点事情,皮杰也是,因为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干那个事情——而且——” 

“我要过去看着你。”克里斯朵夫·罗宾说。 

和噗噗熊一起回到了他的家,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在他看着噗吃蜂蜜的那段时间里,跳跳虎跑遍了整个森林,不停地发出巨大的号叫声,呼喊着野兔的名字。最后,小而可怜的野兔终于在浓雾里听见了跳跳虎的叫声,他拼命从浓雾里冲了出来,看见了跳跳虎——那只友好的跳跳虎,伟大的跳跳虎,强壮而乐于助人的跳跳虎,一只跳来跳去的跳跳虎——如果他真的在跳的话,也是用那种老虎才具备的优雅的姿势在跳着。 

“噢,跳跳虎,见到你我真高兴。”野兔大叫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