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

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1)   

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我们终于知道克里斯朵夫·罗宾在早上做了什么 

对于野兔来说,这将是忙碌的一天。早上一睁开眼时,他就感觉自己非常重要,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必须靠他来完成。这是需要组织和计划的一天;是需要写下一张留言条,并签上“野兔”这个名字的一天;是需要验证每个人对于此事的看法的一天。这天早上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匆匆走到噗面前,对他说:“干得非常好,现在我得去告诉皮杰。”然后再走到皮杰面前,对他说:“噗认为——但是,也许我得先去看看猫头鹰那边的情况。”毫无疑问,今天就是这样的一天,就像当一名船长,每个人都应该对你说“是的,野兔”或者“不是,野兔”,然后站在那里,直到你告诉他们下面该干些什么。 

他这样想着,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用力吸了一口春天的早上温暖的空气,同时开始思考他应该做些什么。袋鼠妈妈的家是离他最近的,而且袋鼠妈妈的家里有小豆,他总是爱说“是的,野兔”或者“不是,野兔”,而且比森林里任何人都说得好。但是最近这段时间,那个屋子里还有另一只动物——那只奇怪的,总喜欢跳来跳去的动物跳跳虎。他是那种在你告诉他什么地方该怎么走的时候,总喜欢挡在你面前跳来跳去的动物,而且,到最后你把他带到那个地方,告诉他“我们到了”的时候,他又总是消失在你视线之外。 

“不,不能去袋鼠妈妈家。”野兔一边对着太阳卷着自己的胡须玩,一边深思熟虑地自言自语道。为了明确地表示他不是想去那里,他还朝左边一转身,快步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那个方向正对着克里斯朵夫·罗宾的屋子。 

“毕竟,”野兔对自己说,“克里斯朵夫·罗宾依靠我,他喜欢噗、皮杰和咿呦,我也喜欢。但是那几个人一点脑子都没有,不值一提。他还很尊敬猫头鹰——任何能把星期二拼写出来的人,你都会忍不住要尊敬他,即使他拼写错了。但是拼写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有些时候,能拼写出星期二完全算不了什么。袋鼠妈妈呢,她一直都忙着照顾小豆,小豆又太小了,跳跳虎又太喜欢跳来跳去,完全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么仔细一想,除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人值得依靠。我现在就去看看他想要做些什么,然后我可以去帮他做那些事情。今天正适合大干一场。” 

他兴高采烈地快步跑着,渐渐地,他越过了小河,来到了他的朋友和亲戚们住的那个地方,与往常的早上相比,那里仿佛聚集了更多的人。当野兔对一两只刺猬点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他实在太忙了,来不及和他们握手——又神色严肃地对着其他一些人说了几句“早上好,早上好”,并和善地对那些身材相对矮小的说了一句“啊,你们在这儿”之后,他高举起一只爪子,对所有人挥了挥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给那片地方留下了一种兴奋莫名以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气氛。以至于甲虫家族里的一些人,包括亨利·布什,立刻朝百亩森林进发,并且开始爬到树上,试图赶在事情发生前就攀登到树顶,不管将要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他们都能占据最佳的位置,把一切都看得清楚。 

野兔脚步匆忙,沿着百亩森林的边缘朝前赶路,每一分钟他都感觉自己越来越重要。很快他就来到克里斯朵夫·罗宾住的那棵大树前。他敲了敲门,又叫了一两声,然后又朝后退了一点点,举起爪子,挡住阳光,对着大树顶上叫喊了几声,最后他还围着大树转了一圈,高声叫道:“你好!”,“我说!”,“我是野兔!”——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他停下来,仔细地听了听,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停了下来和他一起聆听,整座森林立刻变得寂静起来,在阳光下,四处充满着一片宁静的气氛,直到突然间,离他头顶一百英里的天空中,有一只百灵鸟开始唱起歌来。 

“真不巧!”野兔说,“他出去了。” 

为了最后确定,他又绕回到绿色的大门前,正当他转过身来,感觉他的整个早上都被毁掉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地上有一张纸,纸上还有一根别针,好像那张纸是从门上掉下来的。 

“哈!”野兔立刻又非常开心地说,“又是一张留言条!” 

那张留言条上写的是: 

出去(原文此处写作“gon out”,本应是“gone out”,意指克里斯朵夫·罗宾写的错别字,因此译为“出去”) 

回到(原文此处写成“backson”,本应是“back soon”,意指克里斯朵夫·罗宾写的错别字,因此译为“回到”) 

芒(原文此处写成“bisy”,本应是“busy”,意指克里斯朵夫·罗宾写的错别字,因此译为“芒”) 

快回 

C. R. (克里斯朵夫·罗宾的名字简写) 

“哈!”野兔又说,“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然后他神色严峻地匆匆走了。 

离那里最近的一座房子是猫头鹰的家,野兔便朝百亩森林里猫头鹰的房子走去。他来到猫头鹰的大门口,敲了敲门,又摇了摇门铃,他摇了摇门铃,又敲了敲门,最后猫头鹰终于探出了头来说:“走开!我正在思考——噢,是你?”——这正是猫头鹰和人交谈的开场白。 

“猫头鹰,”野兔简短地说,“你和我都是有脑子的人,其他人则都只有绒毛,如果这个森林里需要谁来做点什么的话——我说我在思考,那我的意思的确就是我在思考——那就只有你和我能去做。”   

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2)   

“是的,”猫头鹰说,“我的确在思考。” 

“你读读这个。” 

猫头鹰把克里斯朵夫·罗宾的留言条从野兔爪子里拿了过来,紧张地看了一眼,他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成‘苗头鹰’,他能把星期二拼写出来,好让你知道那不是星期三,他也可以非常舒服地读看纸条,只要你不会从他的背后一直盯着纸条,说“嗯?”,他还可以—— 

“嗯?”野兔说。 

“是的,”猫头鹰用一副非常聪明的、深思熟虑的样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毫无疑问。” 

“嗯?” 

“非常准确,”猫头鹰说,“绝对是这样。”他又想了想说,“即使你不过来找我,我也会过去找你的。” 

“为什么?”野兔问。 

“就为了那一个原因。”猫头鹰说,心里盼望能有什么把他从尴尬中解救出来的事情出现。 

“昨天早上,”野兔严肃地说,“我去找克里斯朵夫·罗宾,他不在家,他的门上也贴着一张留言条。” 

“是这张留言条吗?” 

“是另一张。但是意思是一样的,这真奇怪。” 

“真有意思,”猫头鹰再次看了看那张留言条说。一瞬间,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克里斯朵夫·罗宾的背也有点不舒服,“那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 

“最好的事情。”猫头鹰明智地说。 

“嗯?”野兔又哼了一声,但猫头鹰已经猜到他会这么说了。 

“非常准确。”猫头鹰说。 

那一会儿他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但是,突然间,他想出了一个主意。 

“告诉我,野兔,”他说,“第一张留言条上都写了什么话。这一点非常重要,所有的事情都得靠它——第一张留言条上写的话。” 

“那上面写的和这一张上写的一样,真的。” 

猫头鹰看着野兔,开始考虑他是不是应该一脚把他从树上踢下去,但是他又觉得早晚他都可以这么做,于是他决定再尝试一次,现在还是先搞清楚他们究竟在谈论什么事情。 

“到底都写了哪些话,请你告诉我。”他说,好像野兔刚才什么都没说一样。 

“就是这些话,‘出去。回到’,和这张写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张多写了一句‘芒,回到’。” 

猫头鹰长长地吐了口气,终于轻松了下来。 

“啊!”猫头鹰说,“现在我们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了。” 

“是的,但是克里斯朵夫·罗宾去哪儿了?”野兔说,“这是问题的关键。” 

猫头鹰又看了一遍留言条。就他所受的其中一项教育而言,读懂这张留言条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出去,回到,芒,回到”——这正是那种写在一张留言条上的话,你不看都能猜想得到。 

“非常明显发生了什么,我亲爱的野兔,”他说,“克里斯朵夫·罗宾和‘回到’一起出门,去了一个地方,他和‘回到’正在忙着做一个事情,最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在森林里见到一只‘回到’?” 

“我不知道,”野兔说,“这也正是我过来问你的问题,他们长成什么样?” 

“嗯——”猫头鹰说,“草本的、带斑点的‘回到’,就是一种——” 

“至少,”他说,“它真的更——” 

“当然,”他说,“这取决于——” 

“嗯——”猫头鹰说,“事实是,”他说,“我也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子。”最后猫头鹰终于坦白地说。 

“谢谢你。”野兔说着就立刻跑去找噗了。 

他还没跑多远,就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于是他停下来仔细地听了听,那个嘈杂的声音是这样的。 

嘈杂之声,噗作 

噢,蝴蝶正在飞, 

而今冬日正在消亡, 

报春花正在努力 

绽放, 

斑鸠在咕咕叫, 

树木在努力向上生长, 

因为紫罗兰正变成紫色 

装点在绿地上。 

噢,蜜蜂在嗡嗡叫, 

扇动它们的小翅膀,嗡嗡叫, 

夏日,正在来临, 

多么欢畅。 

奶牛在哞哞叫, 

斑鸠在咕咕叫, 

这也是为什么,噗在阳光下, 

噗噗。 

因为春天真的在春天, 

你能看见百灵鸟歌唱, 

你能听见。 

蓝色的吊钟花, 

正在敲响钟声。 

布谷鸟没有在咕咕叫, 

但他正在布谷他的咕咕 

而噗,也只是在噗噗, 

像小鸟一样。 

“你好,噗。”野兔说。 

“你好,野兔。”噗如梦似醒地说。 

“那首歌是你作的?” 

“嗯,差不多是我作的,”噗说,“这不需要费脑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你知道为什么,野兔,有时它们自己会跑到我脑袋里来。” 

“啊!”野兔说,他从来不会让事情自己跑来找他,反而总是跑出去找事情,“嗯,问题是,你有没有在森林里见到过草本的、带斑点的‘回到’?” 

“没有,”噗说,“一个都没见到——没有,”噗说,“我刚才只见到了跳跳虎。” 

“那没什么用。”   

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3)   

“没用,”噗说,“我想也没什么用。” 

“你见到皮杰了吗?” 

“见到了,”噗说,“但我想这也没什么用吧?”他有些胆怯地问。 

“嗯,那得看他有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他看见了我。”噗说。 

野兔坐到了地上,和噗靠在了一起。但他又觉得那个样子显得自己很不重要,于是他又站了起来。 

“整个事情是这样的,”他说,“最近几天早上,克里斯朵夫·罗宾都在做什么?” 

“哪方面的事情?” 

“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早上都看见他做了什么?就在最近这几天里。” 

“可以,”噗说,“我们昨天一起吃了早餐,在六棵松树那里,我做了一只小小的篮子,就是一只小小的,大小正合适的篮子,就是那种一般大小的篮子,装满了——” 

“是的,是的,”野兔说,“但我是说,吃完之后。你在11点到12点之间见过他吗?” 

“嗯,”噗说,“在11点的时候——在11点的时候——嗯,在11点的时候,你知道,我通常都会在那个时候回家,因为我有一两件事情要做。” 

“那么,11点一刻之后呢?” 

“嗯——”噗说。 

“11点半之后呢?” 

“是的,”噗说,“在11点半——或者可能更晚一点,我可能看见他。” 

现在他终于开始仔细想这个问题了,他这才回想起来:最近这几天他还真的没怎么见到克里斯朵夫·罗宾。早上都没有见到他,下午,见到了。晚上,见到了,早餐前,见到了,刚吃完早餐后,也见到了,然后,他好像是说了一句“回头见,噗”,然后就走了。 

“正是这么回事,”野兔说,“他去了哪里?” 

“也许是去找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野兔问。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噗说,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也许他是去找——是去找——” 

“一个草本的带斑点的‘回到’?” 

“对,”噗说,“找一个那个东西,如果不是那个东西的话,也是去找他们其中的一个。” 

野兔非常严肃地看着他。 

“我想你帮不上什么忙。”他说。 

“是的,”噗说,“但我的确很想帮忙。”他很谦虚地补充说。 

野兔对噗想帮忙的好意表示了感谢,但说他现在想去看看咿呦,如果噗愿意的话,可以和他一起去。但是噗正感觉又有一段新的歌词跑进了他的脑袋里,他就说他想在这里等着皮杰,再见,野兔。野兔便一个人去找咿呦了。 

但是,正如事情发生的那样,倒是野兔首先碰见了皮杰。皮杰那天起得很早,他为自己摘了一大捧紫罗兰。等他摘完那些紫罗兰,把它们装进自己房间里的一只大花瓶里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好像从来都没有人为咿呦摘过紫罗兰。他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作为一只动物,从来没有人为咿哟摘过紫罗兰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出门,对着自己说“咿呦,紫罗兰”,然后又说“紫罗兰,咿呦”,以免把这句话忘记,因为这是如此特殊的一天,他又去摘了一大捧紫罗兰,一路小跑着,闻着花香,感到非常高兴,直到他来到了咿呦所在的那个地方。 

“噢,咿呦。”皮杰有些紧张地说,因为他看见咿呦正在忙着什么。 

咿呦伸出一只蹄子对他挥了挥,让他走开。 

“明天再来,”咿呦说,“或者后天。” 

皮杰走近了一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咿呦前面的地上放了三根树枝,他正仔细地看着那三根树枝。有两根树枝的一头搭在一起,但并没有跟第三根树枝的一头搭在一起。第三根树枝横放在那两根树枝中间。皮杰觉得那可能是什么陷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噢,咿呦,”他又开口说,“我是想——” 

“是小皮杰吗?”咿呦仍然仔细地盯着他的树枝说。 

“是的,咿呦,我是想——”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皮杰说。 

“这是一个‘A’字。” 

“噢。”皮杰说。 

“不是‘O’,是‘A’。”咿呦一脸严肃地说,“难道你没听见吗?难道你认为你比克里斯朵夫·罗宾还有学问?”(皮杰说的是“噢”,是一个语气词,但发音与字母“O”相同。) 

“是的,”皮杰说,“不是。”他马上又说。然后他朝前又走近了一些。 

“克里斯朵夫·罗宾说这是字母A,A就是——直到没有人踩到我,我才会告诉他。”咿呦非常严厉地补充说。 

皮杰马上向后跳了一步,闻了闻他手里的紫罗兰。 

“你知道A是什么意思吗,小皮杰?” 

“不,咿呦,我不知道。” 

“它的意思就是学习,就是教育,它的意思就是你和噗不具备的所有的东西,这就是A的含义。” 

“噢,”皮杰又说。然后他又马上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它真的是这个意思么?” 

“让我来告诉你。人们在这座森林里来来往往,他们会说:‘那不过是咿呦,他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会走来走去地说‘哈哈!’但是他们真的知道A是什么意思吗?他们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那只是三根树枝。但是对于受过教育的人来说——请在这里作记号,小皮杰——对于受过教育的人来说,并不包含像噗和皮杰这样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这是一个非常光荣的A。而不是,”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任何人都能走过来评头论足的东西。”   

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4)   

皮杰紧张地又朝后退了一步,朝四周看了看,想寻求帮助。 

“是野兔,”他高兴地说,“你好,野兔。” 

野兔带着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走了过来,对皮杰点点头说:“啊,咿呦。”他说话的那个语气就好像他会在两分钟之后马上说“再见”。 

“我只有一个事情想问你,咿呦。最近这几天早上,克里斯朵夫·罗宾都在干什么?” 

“我正在看的是什么东西?”咿呦问,仍然盯着地上那三根树枝。 

“三根树枝。”野兔马上回答说。 

“你看见了吧。”咿呦对皮杰说,然后他又转过来对野兔说:“现在我再回答你的问题。”他一脸严肃地说。 

“谢谢你。”野兔说。 

“克里斯朵夫·罗宾在早上做什么?他在学习。他在接受教育。他在‘银究’——我想他说的是这个词(咿呦把‘研究’听成了‘银究’),但也可能是另外一个词——总之他在‘银究’学问。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也在,如果那个词我没说错的话,也在——做跟他相同的事情。也就是说,比如,这三根树枝就是——” 

“一个A,”野兔说,“但摆得不是很好看。嗯,我必须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 

咿呦盯着他那三根树枝,然后又盯着皮杰。 

“刚才野兔说什么?”他问。 

“一个A。”皮杰说。 

“是你告诉他的吗?” 

“不,咿呦,我没说。我想他是自己知道吧。” 

“他知道?你是说‘A’这个字母野兔知道?” 

“是的,咿呦。他很聪明,野兔一向都很聪明。” 

“聪明!”咿呦轻蔑地说,一脚狠狠地踩了他那三根树枝上,“教育!”咿呦一边踩在他那堆树枝上,一边讥讽地说,“学习,究竟是个什么事?”他说着便把那堆树枝一脚踢飞到半空中,“连野兔都知道的事情!哈!” 

“我想——”皮杰紧张地开口说。 

“别说了。”咿呦说。 

“我想紫罗兰可能更好一些。”皮杰说着就把手里的一捧紫罗兰放到了咿呦面前,转头一溜烟跑掉了。 

第二天早上,克里斯朵夫·罗宾的门口又贴了一张留言条,上面写着: 

外出 

很快回来 

C. R. 

这下,森林里所有的动物——当然,除了草本的带斑点的‘回到’之外——全都知道了克里斯朵夫·罗宾早上去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