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猪”者》原文_作者:任万杰

张三舅上次因揭了领导的老底,没多久,张三舅便下岗了。张三舅是个人精,学什么懂什么,没把上岗下岗没当回事,不出半月,他又出现在另一个公司上班,这次工种不同了,是技术性的:给领导开车。张三舅想,天旱饿不死手艺人,再遭开除,恐怕就没有上次容易了。

张三舅干一行爱一行,把领导的车保养得铮亮铮亮的,还有一最大特点,就是懂领导煮图。领导心中好不喜欢,每次出差都要张三舅去,于是,张三舅也门面大改,邋遢服装变成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加上人又长得魁梧,现在人才可是一品一,个子矮小的领导,正需要这像保镖的人一起出门,安全第一嘛,现在不是绑架的事情多么,张三舅既可司机,又可保镖。出门省钱。也省坐位。值!反正这位领导对张三舅颇为满意。于是,张三舅跟在这位领导后面,一天忙得屁颠屁颠。

一天,领导出差,坐了一整天的车,十分疲劳。张三舅精灵,说:“头儿,这城里按摩的多,先去消遣消遣?”

领导没出声,只是伸了伸腰,一连串的哈欠。

张三舅懂了,就把车开到一发廊前,停下,领导下车后,他又把车倒回街口,停住,锁上,然后步行到发廊。这就是张三舅的精明之处,你把领导的车停在发廊前,等于说明领导在里面消费,谁敢这样明目张胆?

在发廊,张三舅坐在大厅,坐了一会,不觉也哈欠起来。

这时,两个发廊妹向他款款走来,笑盈盈的对他说:“你是张先生吧?”

张三舅吃了一惊:遭!发廊妹咋认识我?要是老婆知道了,那只母老虎不就要生吃了我?

发廊妹见张三舅吃惊的样子,吃吃地笑了,解释说:“里面有先生请你,跟我来吧。”未了,屁股一扭一扭,走在前面,煞是好看。

当然,在按摩室里发生的事就不必说了。张三舅开车时还在咧嘴笑,领导提醒他:“好好开!怎么搞的,像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民!”

这是张三舅在新单位遭的第一回批评。

回到公司报帐,张三舅是经手人,要签字,他拿起发票一看,大吃一惊:是一张罚款单,上面写着:张三舅开车,压死农民母猪一头,罚款、赔款合计三千元整。

张三舅签字时,手不听话,抖。

领导白了他一眼,训斥他:“没出息!”

张三舅心想,是得锻炼一下,没过一星期,他独自一人又到那间发廊去锻炼了一次。开的票据同样是:张三舅开车,压死农民母猪一头,罚款、赔款三千元整。

报帐,领导签字,这回是领导吃惊了:“你!——”

领导很快把语气中的火气压了下去:“这,这么快,你又压死母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