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馒头

寒冬,风好似一头猛兽在狂啸,雪堆满了枝头,行人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大街上停着一辆破烂不堪的三轮车,一位老人正在整理着一些瓶瓶罐罐,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仔细打量着他,才发现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裤子也有大洞,头发凌乱且无序,乱蓬蓬的,都快遮住了眼睛。

忽然,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的羽绒服,围着围巾,戴着大帽子,套着暖和手套的小孩子从远方跑来了,他们围着老人嬉戏着,好像和这位老人是好朋友。有一位小男孩还扯着老人的衣服,好像在玩老鹰捉小鸡。老人也跟着转圈,也许是年纪大了,没过多久就累瘫坐在地上了。他拿出半个馒头,正往嘴里塞,一旁的一个小女孩儿口齿不清地说:“爷爷,我也要馒头!”老人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手中的馒头,又看看小孩,还是把馒头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馒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就在这时,女孩的妈妈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巴掌打掉了她手中的馒头,用力地拽着他的胳膊,怒气冲冲地说:“你怎么能吃这种脏馒头,会生病的,快跟我走!”妈妈一边拉着小女孩向前走,一边骂老人:“你这个捡破烂的,把这么脏的东西给我女儿吃,想害死他啊!她生病了你赔得起吗?”小女孩也回过头,满眼的责备,口中发出“呸,呸”的声音。

老人望着小女孩渐渐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来捡起了那小半个馒头,拂去馒头上的雪和灰尘,又塞进了自己嘴中。

那位母亲打掉的不仅是馒头,还有小女孩的天真、善良和人与人之间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