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幕 突变
“落落,你取兀尔德之泉的泉水是有什么作用吗?”
“治疗阿玖的病而已。”
简短的对话间,空间转换,那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再一次展现。
秋落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亚瑟的手。
“呜呜,学一姐……”阿玖扑上来,化身八爪鱼缠在秋落身上。“你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嘤嘤嘤……”
秋落难得没有推开她,只是抬手摸一摸她的发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帮你去取药而已。”
“诶?”悲伤中不能自已的阿玖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迷茫的看着秋落。
忽然,阿玖的脸色变了,雪白的脸颊瞬间变成了死气的苍白,浅蓝瞳孔一点点缩小,她甚至忘记了怎么呼吸,只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惊与愧疚,还 有许多看不懂的东西混杂一起的目光看着秋落。
“学一姐……你没事吧?你……你不要有事啊……”
秋落疑惑的看着她。
“我没事啊。”
“啊?”阿玖再一次呆滞。她用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秋落。
“学一姐,那个药是指……”
“兀尔德之泉的泉水。”秋落挑眉,黑曜石的眼睛波澜不惊。“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阿玖讷讷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死灵药’在这里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秋落捏了捏阿玖呆滞的脸,唇边勾起一抹微笑。
“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一精一灵族所记载的‘不死灵药’不过是兀尔德的泉水。”
阿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记忆里,学一姐好像还 是第一次笑得那么轻松惬意,又仿佛在笑着骂她,这点小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你不会死的,阿玖。”
秋落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渐渐的浮现出一种光。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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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鸟的引路下,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一精一灵古国遗址。
玄黑巨石堆砌的建筑物悬浮在世界之树巨大的枝干之间,翡翠般的藤枝蜿蜒攀爬了玄黑古国,那古老的宫城蔓延着时光的沧桑。
可令秋落意外的是,他们并不想进入一精一灵族的宫城。
“本来只是以为‘不死灵药’在一精一灵王的宫殿里而已,现在既然拿到了,还 进去干什么。”唐晓翼倚着洛基,懒洋洋地回答。
“我无所谓,反正去与不去,一温一蒂事后要付的美金数额都是一样的。”夏佐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看得秋落想冲上去揍他一拳。
这个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跑来和他们一道上路的?!
墨多多握紧拳头,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作为一个未来名扬世界的探索者,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退缩?”
可惜他的小伙伴扶幽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无情的出卖了他:“多……多多……你有办法……上去吗?”
这的确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秋落嘴角微一抽一。
忽然,目光下意识地一转,视野中金发少年含一着笑,唇角依旧是不深不浅的一温一和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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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当你的目光下意识地寻找一个人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他其实一直在注视着你。
仿佛时间停滞,呼吸暂止。
一霎那间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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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多的半秒都没有停留,一扫而过的目光,秋落抬头看向了空中旋舞的王鸟。它扑扑翅膀,在她的脚边停落下来,雪白的脑袋亲一昵地蹭蹭她的小腿。
叹了一口气,秋落蹲下一身,轻轻摸一着王鸟脑袋竖一立的冠羽。王鸟很是喜欢她的举动,兴奋地高高扬起了脑袋。
雪一儿,卖萌是不对的……
秋落摇摇头。“雪一儿,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一精一灵族的宫城吗?”
“唳——”
“我们这里,会飞的只有你。”
“唳……”
王鸟的气息瞬间萎一靡一了下来,耷一拉着脑袋一副很自责的模样。
秋落摸一摸它的脑袋,安一抚道:“不是你的错,雪一儿。”说着,她站起来,黑曜石眼睛轻轻闭上,刚欲说什么时,眼眸猛然睁开,刷的抬头望向枝叶层层叠叠的天空。
秋落的脸色在剧烈变化,在某一瞬间又平静下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看来……这个时候就是想进宫殿去看看都不行了。”
秋落声音淡淡的。
“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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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荧蓝光一团一浮起,来时一般地围绕了他们。
秋落低吟着歌谣,缓缓闭上了眼睛。那荧蓝的光一团一太过耀眼,会伤了眼睛。
再睁开时,已经是站在那来时的祭坛上了。
几个孩子依旧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神情,查理和洛基却是在这瞬间就打了好几个喷嚏,王鸟振翅高飞,厉声长鸣。
血,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气味。
待看清祭坛之下的场景时,秋落几乎是瞬间就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嫩一肉里,生生的疼。
“天啊!”墨多多惊叫的声音。
“这……这是……”婷婷的声音全是颤音。
“这些一邓一氏鱼……”阿玖捂住嘴,没有再说下去。
祭坛之下,层层叠叠堆积着那些三头一邓一氏鱼的一尸一体,未干涸的鲜血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那殷红的颜色……染红了视野。
“空气中都是血腥味……”查理好不容易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爪子用力地捂住鼻子。洛基赞同地点头,犬科动物的嗅觉比之人类更加灵敏,这种浓厚的气味一定令它们很难受。
唐晓翼早已迈动脚步走下祭坛,查看了几具一邓一氏鱼的一尸一体,眉头皱起。“它们是自相残杀而亡的。”
“因为守护的任务完成了,所以就不需要了吗。”夏佐轻笑,带着淡淡的嘲讽。“真无情呢。”
他翡翠般的眼睛看向秋落,其中的意味深不可测。“你很伤心吗,一精一灵王。”他刻意咬中了一精一灵王三个字。
秋落淡漠地摇头,还 是带着稚气的脸庞面无表情。
“我不伤心。一点也不。”
我只是……很难过。
“落落……”亚瑟目光闪了闪,想说什么终究还 是没有说。
秋落一步一步走下祭坛的石阶,血水濡一湿了她的鞋,沾染上她的脚踝,却还 是毫无在意。
——“远古一邓一氏鱼是一种悲哀的种族,它们没有感情,只会服从王者。”
它们丑陋而扭曲的三头人脸,全部都是悲哀痛苦的表情。
丑陋吗,凶残吗。
有没有谁认真地想过呢……
厌恶丑陋与凶残是人类的本一性一,有没有谁,有没有谁曾这样想过,这些一邓一氏鱼,它们其实就是悲哀啊!
没有感情,只有杀戮的本能,丑陋的模样,凶残的本一性一,这——根本就是工具啊!
神是慈祥的,神是残忍的。
他只是赋予了工具应履行的职责之后,便没有再多余的了。
有谁知道,有谁知道。
这只是工作,杀戮也好,凶残也好,悲哀也好,都只是工作而已,这并不是它们本身想对这个世界说的。
并不是我们本身想对这个世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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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武器发动攻击时带来的声响响起之时,好像久远得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石化的小岛猛然间涌一出一批黑衣人,手持槍械,金属子弹离开槍管的声音惊醒秋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秋落只听到阿玖惊骇的呼喊,入耳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学一姐!!!”
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所有的力气、意识和光芒都化作无数碎片,从那缺口一点点、一点点的流失了。
视野瞬间一片空白,耳边的一切仿佛都在逐渐远去,却又是那么清晰。
雪一儿的尖声厉鸣,极高的分贝几乎要刺穿耳膜,她仿佛能想象出那雪白鸟儿全身羽一毛一竖一起的模样。
“落落姐……”
“秋落!”
“落落姐……”
“落落——”
为什么都在叫她的名字呢……
手脚逐渐冰冷,失去了知觉,仿佛天崩地裂,昏天暗地。
天旋地转,世界在旋转,不停地旋转、旋转……
来时一般的不知所措,无可逃避。
眼前的一切终于化作黑暗,意识全部都消散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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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接住软倒的秋落,将她打横抱起。女孩睡去的模样意外的安详,垂下的眼睑覆盖那双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寂静得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持槍的黑衣人动作迅速地将他们包裹,黑幽幽的冰冷槍口直指致命之处。
阿玖几乎就要冲过去,被唐晓翼死死扣住手腕。
“夏佐学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放下学一姐啊啊啊!”
少年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清冷模样,翡翠眼睛倒映熟悉的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勾唇,微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一温一蒂,剧烈的情绪起伏对你的病不好。”
目光流转,却是瞥向那金发少年。
那双湛蓝的眼睛大海一样的深邃,看不透,看不透。
王鸟的鸣声响彻天际,怒火滔天,远处已陷入沉眠的三头一邓一氏鱼睁开杀戮的眼,破一卵一而出。
然而只有一句来不及。
持槍的黑衣人扔下迷烟弹,迅速化开的白色烟雾麻痹了神经,一点点陷入黑暗的沼泽。
“真伤心啊,一温一蒂。”翡翠眼睛的少年用轻快的语气说着遗憾的话语。
“之前你答应给我的美金,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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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身一体软一软的没有力气,左手臂更是连知觉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
秋落虽然意识清醒了些,脑海深处却还 是不断的传达着继续昏睡的命令。
“……对待小女孩要一温一柔点……”
耳边好像有谁在说话……啊,这个声音……和唐晓翼一样听到就想揍他一拳的家伙……
……
嘶——
右手臂有刺痛传来,冰凉的触意直陷入皮肤下的血管。本来又要陷入昏睡的秋落瞬间清醒了过来,皱起了眉头。
有人冰凉的手指按在她眉心,舒展她紧皱的眉。
“没关系,一会就不痛了。”
那人的声音带着哄骗的意味,秋落想她现在要是睁得开眼,身一体不是软趴趴的没力气的话,她真想跳起来就给夏佐这个家伙一记黯然销一魂掌。
她又不是小孩子干嘛用这种诱哄熊孩子乖乖吃药说药一点也不苦的语气跟她说话= =#!
刺入血管的冰冷尖锐的针状物一抽一出皮肉,脑海浓浓的倦意袭来,秋落又一次放松了意识,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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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落落,该吃药了。”
睡梦中,灰白的世界,那人伸过来的手白皙修长,秋落睁大了眼,努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却始终是蒙了雾一般的看不清楚。
药……为什么要吃药呢……
记忆深处,似乎总是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西药味,苦苦的,涩涩的,难以下咽的。
“哥哥……”
“病,很痛;药,很苦。”
这是她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如此虚弱,如此脆弱?
像琉璃娃娃,一碰就碎。
“落落……你不会死的,相信我。”
谁。
谁在说话?
为什么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像遗忘了很久很久的,在记忆角落里破碎的旧玩具。
零碎的记忆,缓缓重整,拼凑沉眠的故事。
这是梦啊……
只要醒过来就好了,只要醒过来就好了。
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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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你身一体里沉眠的灵魂,安详又躁动的血脉,你果然是布莉莉安特和那个家伙的女儿……”
——“那个孩子就要死了啊,你不救她吗?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任何一个世界也好,只有你能救她啊!”
——“秋落,这个世界的身一体,果然还 是崩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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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冰冷的,空洞的,刻板的,永远用冷淡的语气诉说一切的——
“叶无律!”
梦中惊醒,额角的冷汗淋淋,心脏飞速的跳动,耳膜清晰的感应身一体各处与心脏的节奏重合的脉搏,整个世界一阵轰鸣。
梦吗?
可漫长得却像走过了一生的距离。
秋落露出苦笑,黑曜石的眼睛缓缓闭上。
阿玖……
你还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笨学妹啊!
心情平复下来,秋落环视四周,眉头皱起。
狭小的空间,潮一湿的气息,空气中飘荡的化学试剂气味,冷冷的白炽灯,手脚环扣着沉重而冰凉的物什,动作带起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因梦境而遗忘的某些事情在脑袋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想起来了。
她好像是被一颗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击中了左臂,从她现在这基本还 安然无恙的身一体来说,击中她的应该是麻醉弹,怪不得现在整条左手还 是没什么知觉。
而且,看这手铐脚铐的……
秋落心中的小号自己忍不住扶额,叹气,然后掀桌,指天咆哮。
TM的这是被科学家生物研究专家等一系列科学研究者捉走当小白鼠的节奏啊啊啊!!
秋落不得不感叹安菲特里特公主真是先见之明。
可结果她还 是被捉了= =#
秋落闭上眼睛。
亚瑟,真的是非常抱歉啊。
你完成不了安菲特里特公主的吩咐了。
失信于母亲,就算是你也一定会很自责吧?
还 有阿玖……
那孩子的病不会有事吧?现在的小学妹,身一体可不如以前那样的经得住过山车一样的刺激体验啊!
“呦,一精一灵王。”
沉重的铁门开启,夏佐那张带笑的欠扁面孔出现在门后。
“我还 以为,你会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呢,至少也要有点成为实验小白鼠的恐惧啊,作为一个小女孩,哭泣是你的权利不是么。”
笑什么笑,你牙白啊!
秋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眉。“我哭,你会放了我?”
夏佐笑着摇头。
“那我哭什么。”秋落看着他,黑曜石眼睛深沉如夜,让人看了生出一种有些不敢直视的错觉。
“被抓了就是被抓了,哭有什么用,流再多泪也改变不了事实。”
哭泣是一种可笑的举动,因为你除了流泪就再也改变不了什么。
哭泣是一种罪过啊,泪水会把悲伤传染,让那些一爱一着你的,在意你的,关心你的人陪着你哭泣。
泪水会让悲伤逆流成河。
夏佐笑容不变,他走过几步靠近秋落,在她一警一惕的目光中伸出手,亲一昵地一揉一了一揉一她的黑发。
“对你果然不能用人类的认知来判断啊,小刺猬。”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眼神,这样满是不信任的、防备的、一警一惕的、怀疑的眼睛,像被激怒的黑猫幼崽露出未成熟的獠牙和利爪,那样极度压抑的愤怒……真是久违了。
秋落的怒气值在一瞬间内达到顶峰。
“把、你、的、手、拿、开。”这句话说出来用的绝对是咬牙切齿的语气。
“你看你,小刺猬,气得一毛一都竖一起来了呢。”
“……滚!”
反正秋落对这家伙一向没有什么好感,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
闻言,夏佐挑眉,却也不气恼。他蹂|躏秋落头发的手终于移开,直接就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确定要我走?你就不好奇你是怎么被盯上的,还 有被捉来后会有什么下场吗?”
秋落不为所动,直接转过身一子,背对夏佐,明显一副不想理你的模样。
夏佐忍不住想笑。
果然还 是个小孩子,赌气的模样都那么小家子气。
“或许,你对一温一蒂……阿玖的事更感兴趣?”
秋落的身一体僵了僵,面无表情的脸庞出现了松动,但实在不想让后面那个混蛋家伙得逞,于是还 是一动不动。
于是夏佐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
时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点一点流逝,背后那人缄口不言的沉默,仿佛空气都沉重得凝固成冰。秋落咬住下唇,眉头紧皱,内心不住的天人一大战。
混蛋……居然用阿玖要挟她……
实在是太卑鄙了。
秋落恨恨地想。
阿玖那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唔,混蛋……
“喂……”
终于还 是阿玖的安危让秋落迫使自己放下怒气,慢慢转过身去,视野里出现夏佐那张写满就知道你会忍不住来问我的表情的脸,秋落就恨不得给他一记黯然销一魂掌。
hold住,hold住……阿玖更重要阿玖更重要阿玖更重要……
默默在心里反复催眠,秋落面无表情。
“阿玖她……怎么了……”
年轻的脸孔戴着永不褪去的笑容面具,清亮的翡翠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连漆黑的瞳孔都染上绿意。
他的笑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吗,小刺猬。”
“说不说随你。”
秋落毫不示弱。
这种家伙就是得寸进尺的典例,露出一丝犹豫就能把你坑得渣都不剩。
不去做一奸一商真是商行的一大损失,对得起你那天生狡猾一奸一诈连坑蒙带拐骗的本能么?!
秋落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吧,要我告诉你也可以。”
夏佐做出一个服了你的表情,可秋落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到一丁点的无可奈何。
少年凑近了来,笑得一脸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秋落莫名的看得各种寒。
果然,这家伙不管怎么笑都让人喜欢不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
秋落大脑短路,黑屏,死机。
然后,关机,重启。
缓缓呼出一口气,秋落抬起因扣着锁链而无比沉重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啪的扇在眼前极近的白皙脸庞上。
相当清脆的一声响啊,好一记黯然销一魂掌。
秋落甩甩发红的右手,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嘶……”夏佐抬手摸了摸一巴掌拍中的地方,虽说没到火一辣辣的疼的程度但还 是痛得可以。“小刺猬,你下手还 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秋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哼,对付你这种萝莉控大叔不需要什么手下留情。”
“大叔……”
夏佐对于这个瞬间提高了一个辈分的称呼不知该是悲是喜,他扯动嘴角,薄唇勾出弧度,承受了一记黯然销一魂掌的脸颊便生生的疼。
“小刺猬,我才十九岁而已,虽与你差了几岁但还 没到大叔的地步吧?”
“哼,十九岁……”秋落别过眼,握紧还 在泛疼的右手,努力不去看夏佐白皙的脸上缓缓浮现出的红印。“那你就是披着大叔外皮的萝莉控变一态老头!”
万古不变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真理啊,甩了他一巴掌自己也痛得可以。
夏佐注意到秋落的躲闪,挑眉,讥笑。“怎么,后悔甩我这一耳光了?”
“对啊,我后悔怎么没有直接把手铐甩你脸上,省得我还 得碰到你的脸。”秋落语气淡然的反击。
夏佐再一次缄口不言。
他翡翠色的眼睛暗沉下来,唇边却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沉默再一次降临。
“一温一蒂曾在三个月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从圣斯丁学院直接赶去中国某地。”
突然,夏佐一向听不出认真意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秋落竖一起了耳朵,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不肯放过夏佐说的一个字。
三个月前……也就是这个世界的2011年5月份的时候……
秋落微微瞪大了眼。
“她那么急匆匆地赶去中国,只是为了参加一个女孩的葬礼。”
“而那个女孩的名字……就叫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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