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
我们保持着围圈的状态开始往外走,但还 没走出几步就听二明“哎呦!”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一点小细节都不能忽略,便回头问道:“怎么了。”
“欸?!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脖子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挺疼的。”二明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儿:“先别管我了,先从这地方出去要紧。”
二明虽然这么说了,但我还 是有些不放心,拉开他的衣领子看见他脖子根处确实被什么东西咬了,还 往外渗着血,不过好在伤口不大,血出得也不多,也就先暂时放下心来,打算继续往前走。不过这时在四处观望的廖晨突然变了脸色,用手一指,向我们大声喊道:“一操一!上边上边!”
我抬头向上看去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原本像风铃一样挂着的头骨和殉葬偶上现在基本上都快被黑乎乎的东西糊成一片了,而且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仔细一看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本身也在不停地蠕一动,像是由一群密密麻麻的活物组成的。
“什么东西?”刘景坤问道。
廖晨也不看他,死死地盯着那群蠕一动的东西,回道:“蚂蚁!指甲那么长的蚂蚁!一妈一的,那么长的螯,恐怕是行一军一蚁!”
“不可能!”我想也没想就立即反驳,一个原因是这种蚂蚁的确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地方,第二就是我也实在不希望它会出想在这个地方,关于这种蚂蚁的传闻我听得实在太多了,有毒的双颚、庞大的数量还 有所到之处尽是森森白骨的蚕食能力,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有什么不可能的!”廖晨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斗里不可能的事情多了,什么都不可能那粽子是哪儿来的!”
经廖晨这么一骂,我那点侥幸心理顿时就给骂没了,静下心思考了一秒钟,最后还 是只能得出一种答案:“跑,赶紧从这鬼地方出去!”这些杂碎虽然厉害,但论速度怎么也比不过人,要是能从这儿逃出去总还 能有一线希望。
这时候已经有零零星星的蚂蚁从室顶掉下来了,为了防止被这些杂碎咬了,我们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就拼命的往出口冲。就在我们以为我们就要脱困的时候,跑在前面的郑师兄突然停下了,侧过身拿手电向下一指,一片黑压压的蚁群就横栏在了我们的路上。这时我才发现,原本以为这里是殉葬坑才做的粗糙的室壁其实是个巨大的蚁一穴一,我们搬砖造成的破坏惊动了它们,而现在我们已经被这些行一军一蚁包围了!
面对着一点点一逼一近的蚁群我愣怔在了当场,要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完全没个头绪,如果是面对只熊或老虎还 可以斗一斗,可面对这种弄死一百只有两百只替补的的蚂蚁要怎么斗?拿什么斗?斗得起吗?我将拳头攥得死紧,面前的现状引发的脱力感让我想起了我站在我爷灵堂上,面对着一个个变脸比翻书快的亲戚和伙计时的感觉,一种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恶心。
突然我耳边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猛地转过身发现那混蛋正沉沉地看着我,随后他从靴子里一抽一出一把匕首,在左手上划了一道口,将渗出来的血涂在我一裸一在外面的皮肤上,静静地说道:“这血应该能压制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快走。”随后他就开始将血往别人身上弄。
我看着他,不知怎么就开始变得有些茫然,有些结巴的说道:“可,可是,就算出去了——”
那混蛋抬头看了看那些依旧一步步一逼一近的蚁群,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它们出不去,墓主不可能会让它们把巢一穴一建到主墓,外面一定有压制他们的东西。”说完就继续给人涂血去了。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说得是确有根据还 是只是在给我心理安慰,但我确实是冷静下来了,用双手拍了拍脸振作了下一精一神,看他将血给所有人涂完了,便带着头猛一冲了出去。
那混蛋的血果然好使,所及之处蚁群跟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发了疯的逃窜,让我在心理暗感惊奇,也不知这混蛋的血是什么做的。那混蛋的血驱散了绝大多数的蚂蚁,但奈何蚁群的数量太大,即使这样我们几个除了那混蛋以外还 是被咬了几口。这些虫子唾液含毒,被咬处一大片的地方都火一辣辣的疼,估计没几天是消不下去了,只好挺着。
等我们几个都冲出来后,我回头看了看,发现这些行一军一蚁还 真如那混蛋所说的,不管再怎么密集疯狂,也不敢跨过门口那条线,这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将怀里一直抱着的莲花小心地用衣服包好放进包里,就不再回头管那些蚂蚁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