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想到了将我们退路堵死和给我放窃一听器一的人,连忙顺着手电的灯光看过去,却是在前方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人形的轮廓,而且数量上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一个挨着一个,看起来密密麻麻的像是列方队一样整齐。不过这些人听到我们的声音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看起来更像是死物。
我拍了拍有些惊魂未定的二东子安一抚道:“先去看看再说。”刚才那一声就是他喊出来的,这会似乎还 没缓过劲儿来,听我说完使劲咽了下口水,冲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走上前去顿时觉得一股厌恶感打心底油然而生,这些密密麻麻的确实是“人”不错,但都是死了的了,一个个拿木桩支着。这些“人”,里面的内脏、肌肉和骨骼都被掏空了,确切来说是只剩下了一张人皮,外面刷了一层厚厚的桐油防腐,里面不知是拿什么填充着,因而还 保持着人形。头骨也保存着,被一层薄薄的人皮包裹一着,隐约能看出大概的轮廓。这些用真人做出的人偶大约有三百个,密密匝匝的围成了个圆形,放置在整个墓室的中央。
“这里就是殉葬坑了吧?”刘东一边观察着这些人偶一边说道。
“嗯,”刘景坤带着一番思索的表情回道,“而且上面也有,倒是很奇特的殉葬形式。”
说着将手电筒往上一打,我顺着光源向上看便看到了更多的殉葬偶,同样的填充方法,不过和地下的这些不同的是,头骨被拿了出来,合着这些人偶拿链子挂在壁顶上,像是在挂一串串的风铃。上面挂着的这些人偶没有桐油保护,保存的没有底下的好,有些人偶的部分人皮由于长年风化碎掉了,露出了里面的填充物,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应该是在棉花里添加了什么东西,以保持了填充物在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腐烂。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意识到脚下,连忙拿手电一照地上果然有很多碎屑,大的小的都有,是掉下来的人皮。我顿时厌恶感更强了,只觉得连呼吸都带着人皮渣滓,说不出的恶心,心想着要赶快离开这个恶心人的地方。不过还 没等我迈步,旁边的廖晨就拿胳膊肘一捅一了一捅一我,说道:“阿花,你看这些殉葬偶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知道廖晨视力一项特别的好,却没想到会好成这样,他这眼睛快赶上扫描雷达了,这里的殉葬偶一个个都挨得死紧缝都没透几个,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看到的,要不是他指出来我们哪怕是瞪大了眼睛恐怕也不能发现。我拿着手电朝殉葬偶中间晃了晃,隐约间果然看见里面有个石头做的东西。戴上一次一性一的胶皮手套,我们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殉葬偶往两边挪了挪,留出条可供我们走过去的通道,从中穿了过去。
在我们挪开最后两只殉葬偶后,就看见中间有片圆形空地,用各色的鹅一卵一石铺成,不同颜色的鹅一卵一石不是杂乱铺放的,而是组成了一只长寿龟的图案,乌龟周围还 有稍暗色的鹅一卵一石拼成的水纹做装饰。
龟背的中间立了个宽不到半米的圆形汉白玉石台,石台大约一米多高,柱体上一陽一刻着一层层的卷云纹。一朵石雕的青叶白莲就放置于石台中央,质地细腻的像是裹上了一层蜡,懂行的一看就知用的是四大名石之一的浙□□田石。特别是在莲花的部分,通体洁白没有任何瑕疵,用手电打上去透出来的光一温一润的像是莹莹灯火,是上好的灯光冻。这东西拿出去哪怕是现代仿品标价也要上万,这只怕是要再翻上十倍还 不止。但这还 不是这朵莲花最奇特的地方,莲花的莲蓬上坐着的一颗琉璃珠子,琉璃珠子是中空的,里面充满了不知是水还 是什么的透明液体,两只玉雕的锦鲤一黑一白首尾相接悬在珠子中央。乍一看上去还 没什么,但当有光线打到珠子上时,两只锦鲤便缓缓向光源处倾斜并开始慢慢的旋转。我看着着慢慢转着的这两条小鱼,心里暗暗的觉得这趟斗下的算是值了。
我将手里的棍子别在腰后,便小心翼翼的伸手想将这朵白莲端起来好好瞧瞧,可是手还 没等碰到就一把被那混蛋抓住了,对我说道:“小心,可能有机关。”
我被他这么一提醒,先是愣了一下,转而马上顿悟似的对自己刚才那种不知死活的行为感到无比懊恼,同时也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就忘了下斗的分寸了呢?这斗里通常都是机关无数,何况是设计如此奇特的一座墓,这么一精一巧的一个玩意儿怎么可能没有机关保护着?就在我在这暗自自我检讨的时候,那混蛋已经开始在这石台上一顿摸了,看样是要摸一摸看哪里会有机关,我们就在一旁慢慢的等。
这混蛋在石台上来回的摸了半天,也不知摸一到了什么头绪没,我便好奇的凑过去问道:“怎么样?”
他就依旧摆出那副熊德行不回我,继续摸了一会儿。摸一着摸一着他的手突然就停下了,转过头对我说道:“罐头给我一个。”
我有些好奇他要干什么,但看他刚才那副德行,就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从包里取出一罐我不大一爱一吃的鱼罐头递给他,就见他在慢慢挪开那个白莲石雕的同时飞快的将罐头放在了原来放白莲的位置上,随后他将石雕往我手里一塞,说道:“压力机关,一旦挪开压着的东西就会导致浮石上浮,估计上面就会有暗箭射下来。”
我缩了缩脖子向他吐了个舌头,很没诚意的表示了下抱歉,然后便就着光线捧着那朵白莲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其他人也觉得这东西是个稀罕玩意儿,七嘴八舌的凑过来想好好瞧瞧。就在二明畅想着既然一个殉葬坑都能出这么个好东西,里面的主墓室还 不一定有什么好物件在等着我们的时候,那混蛋突然说了一句:“别出声!”
我们都知道这混蛋不简单,所以他说别出声我们就连大气儿都不敢太出了,当所有人都静下来的时候,我们便听到四周都泛起了细小的“沙沙”声,声音很轻要不是那混蛋让我们不许出声,恐怕我们谁都不会注意到,但到了此时我们任何人心里都清楚,这是危险即将来临的信号。
我们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很自觉地背对背围成一个圈,时刻注意着各方向的动静。周围的沙沙声不绝于耳,比起面对未知的危险我更倾向于寻找退路。
“出口在哪?”我问道。
“东家,在你右侧。”刘东回道。
我将手电向右边晃了晃,确实看见有个黑漆漆的门洞,遂对他们低声说道:“保持现在这个状态,赶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