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相对》原文·刘福田

任何道理都不可以绝对,包括这种阐述本身的道理,从这种意义上说,这世界上没有完全的道理。天书或者无字,或者就只在人们的传说中,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书。混沌哲学对人类的贡献,仅仅是从直观到根本的反溯,以及之后再从根本到直观的诠释,其中的许多道理,早已在前在哲学、世俗俚语,或者人们的日常感觉之中,只不过没有系统,只不过许多道理之间,互相就已经构成了矛盾,这正是前在哲学根本谬误的体现。

在上一级的相对,永远否定着下一级的绝对,而人类的理性永远没有完满,所以真理也就只有被真理的过程。科学理性是哲学理性的基础,在上一级也就永远存在,凡是人类认识当时不能达到的领域,都客观上否定着当时已知的绝对。个体所能够达到的理性,只有当时理性最高的可能,一旦更上一级的领域被科学理性突破,哲学理性也就必然向更高的层次发展,理性王国只有当时的皇帝,人类却没有永恒的上帝,这是绝对相对的根本理由。

对于绝对的否定,除了这种根本的理由之外,还有一个认识角度的问题,它是人类认识有限性的现实体现。对一个已知的事物,那怕研究得再深入,也不可能达到绝对的全面,因而哲学理性本身,就无法避免内部的空洞。这就象我们搞建筑,无论怎样,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空隙,这些空隙,因此成为我们否定自身的因素。

理论本身追求一种绝对的形式,这与人类认识的有限性,已经直接构成了矛盾,一个理论要形成体系才能流传,但是这种体系的形式,已经达成了对自身的否定。哲学家罗素的一生,一直在否定自身中发展,说明的就是这样一种状态。罗素的聪明才智,不仅表现在他的理论本身,更体现于他能够坦然否定自身的过程。我觉得罗素真的很聪明,因为他知道不钻牛角,起码比那些逼疯了自己的哲学家要明智。

在单位工作时,我曾经有一个年轻的手下,大学毕业踌躇满志,但是我看不惯他当时的浮燥,因为和他的父亲相交很厚,所以对他要求比较严格,甚至经常不客气地指教他。这个年轻人,在我的手下工作了一段时间,性格上收敛很多,但是我觉得,他并没有达到认识的深刻,应该再多一段时间的磨练。可是后来他的工作调动了,我的一位师兄相中了他,提拔他作了自己的副手,结果他表现得也很优秀。这件事当时就给了我一些启发,如果上升到现在的理性表述,那就是一种对自身绝对的否定。

人没有十全十美,任何人的成长,都在存在缺陷的基础之上,如果要求得过于苛刻,那人也就没有了再发展的可能。我们不能因为基础没有达到绝对的坚实,就不再往上建筑,那样也就永远没法再向上砌了,别说高楼大厦,就是一间茅屋也建不起来。人生的成就,根本于自身的素质,但是机会也是客观的环境,抓住机遇向上发展了,虽然可能留下了一定的隐患,但是这些隐患,未必就肯定造成最后的崩溃。何况在向上发展的过程中,因为自身理性的提高,也可能意识到自身的漏洞,因而不断弥补,逐渐消除这些隐患。我因此后来一直很赞同,“在使用中培养”这句话,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发展的基础。

毕竟人的生命只是一个过程,因此发展就成为首要的任务,不能因为存在缺点,就阻碍了发展的步伐,只是不断的修正也是必要的。从这件事上,我认识到了,自己当时认识的过于绝对。以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特别想要造就这个年轻人,因为他的父亲,算得上是我的忘年之交,那也是个非常喜欢思考的人,在我参悟社会之初,他对我的帮助很大,我甚至一直称之为师傅,可见我对他的尊重。这个师傅因为知识的基础,只有直观的理性,但是有些观点,已经非常深刻,我当时写作《处世诗话》,经常有意地去找他聊天,从他那里得到过很多感悟和话题。

我在单位的发展,很大程度在于他的提携,因而他后来把儿子交到我的手里,我也就老实不客气地,要帮他造就他的儿子,但是结果就是比别人还要苛刻。说不上好心办坏事,因为我的做法,对他儿子后来的发展,也应该客观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只是我后来想,那个年轻人怎么说都是幸运的,假如一直在我的手下,他还能不能有后来的发展呢?

关于绝对的相对,两个方面的成因,其实可以归结为一个,那就是认识的有限性。这是人类认识的客观,因此也就无法根本消除。前在哲学有个否定之否定的观点,也是说明的这样一种状态,只是缺乏哲学根本的解释。否定之否定,已经不是简单的否定,它是在前否定的基础之上,更高一个级别的否定,这其实正是前在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前在辩证法,已经达到了直观混沌的状态,这是我已经的哲学结论。

我说过混沌哲学并没有发明什么,而只是发现了什么,尽管我在哲学根本上,彻底超越了唯物唯心,但是在最终的观点上,并没有完全否定它们。前在哲学是对现实直观的理性附会,因而在结论上,也有很多的合理成分,甚至因为争论和极端,使人类看待事物,角度能够非常广泛,这正是前在哲学成就的现实体现。只要我们不去延续它们根本的极端,前在的许多观点,其实都可以相对地肯定。

将来熟悉我的哲学体系的人,会发现我的许多结论,与前在哲学,甚至世俗俚语的结论都有契合,这正是一种客观状态的说明。不过我的结论,已经是从直观到根本的回溯,因而上升到了理性的程度,在是其所是的结论之前,给出了所以然的理性说明,这才是混沌哲学对人类理性的根本贡献。因为这个根本,我的任何哲学结论,都不可以绝对地去看待。

一个体系的创立,在有人肯定的同时,也必然会有人反对,这是可以预见的,但是我将来不会为推广我的哲学思想,与任何人过于激烈的争论。我认为凡是存在争论的地方,就必然是双方有理的情形,争论的根本,一个是看待角度的差别,一个是把结论绝对化。我已经在哲学的根本上,认识到了这样的层次,当然也就不会再与人发生大的论战。因为理性层次的差别,加之人类本我的人性,任何人也不能让所有的人,完全认同自己的观点,那又何必跟别人过不去呢?不过我在这里事先言明,凡是反对我观点的人,应该首先认真看看我的体系论述,我的体系还是比较完整的,我想某些争论,在我其实没有必要。

我对自己哲学体系的评价,是它达到了,对前在哲学根本超越式的发展,在它行之于世之后,将逐渐消弥哲学根本上的争论,同时也将消弥哲学与宗教的纷争,因为混沌哲学把人类认识,不可能想象的领域,干脆交给了宗教,这只是我自己的预见。评价更多的,是来自于外在,但那已经是别人的理性,出于别人的立场,而只有自身的评价,才能说明自身的理性,当然一样不可以绝对,因为任何人的理性都没有完满。

在农村老家写作的时候,有一次我去赶集,看到了一块佩玉,是一个白色的圆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是黑色的,样子很是漂亮。本来我身上从不戴饰物,甚至衣着都很散漫,但是见了这块佩玉,心里却特别喜欢。因为我觉得这块佩玉,正好象征了我的体系。绝大部分的白色,象征混沌的理性领域,而很小的一部分黑色,则正好交给了宗教,这样也就构成了体系之外的圆满,构建了一个人类全部的信仰范畴。

喜欢归喜欢,但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买得起,问了一下价格,原来只有15元,当时很开心,当然不再还价就买了下来。仅仅15元的价格,当然不可能是好玉,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人造的东西,不过我觉得很是值得。后来我一直把它挂在腰上,回家对老婆吹牛:“就是这样一块烂玉,我将来要让它价值连城!”,当然这只是一句戏言。

绝对的相对,构成人类理性的基础,这里只是简单的说明,更根本的解释,请大家参见我的《混沌哲学概论》。对于本来相对绝对的直接绝对,造成了人类现实认识上的极端和片面,这是人类心理困惑的成因,而绝对之后的进一步绝对,已经达到了一种病态,甚至就是因此,才逼疯了许多前在的哲学家。人类的任何结论,都是相对的绝对,如果因为无法绝对的绝对,就反向极端到只有相对的相对,那又倒向了怀疑主义,它本身却构成了绝对,于是物极必反,造成了两极同归的结果。因为自在“共同表现”,以及人类属种“共通意念”形式的存在,也就造就了相对的绝对,或者绝对的相对的可能性基础,只要我们不去极端,这个世界,我们肯定会看得越来越清楚。

(转自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