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追寻的阿勒泰

父亲经常向我提起他年轻时候在新疆工作的经历,他说阿勒泰的天是清澈湛蓝的,大块大块的白云压低了身躯,悠悠然的从空中飘过,绿油油的草地上,绵阳群旖旎而行......,每当听到这美好愿景时,便使我心生憧憬,渴盼着能拥有一场阿勒泰之行。

直到我无意中窥到一抹清丽婉约的文字,诙谐细腻地描绘着阿勒泰的小生活,诱我进入了一个专属于李娟的阿勒泰。我不曾知道世界的大千世界竟隐藏着这么秀丽美好的文字,细细密密地爬上你的心坎儿,驻进你的心扉,让你舍不得它离去,欣欣然挽着它入梦。

肖云儒曾在《人民日报》中道出散文的最高境界:形散而神不散。李娟成功将这一境界融进她的书中。将阿勒泰的生活用诗意散漫的语言轻描淡写出,读来宛若一场美好的梦境,而你在这梦境中伫立、沉迷,享受这既真实又迷幻的世界,久久不愿醒来。

她说:“世界就在手边,躺倒就是睡眠。嘴里吃的是食物,身上裹的是衣服。在这里,我不知道不能有什么遗憾。”这方豁达与悠然,简单与自然,让人心生艳羡。她写自己的年迈而又糊涂的外婆,老是把货架上好吃的东西自以为不露痕迹的偷出来,发给附近的小孩子们,或者自己着急出去玩不想带外婆出去时,那种有趣和真实,柔软与温暖,又流露出一个知性女子的顽皮与小可爱。

有时候,她,“喜欢在森林里慢悠悠的走啊走啊,没有人,走啊走啊,还是没有人,没有声音,停下来,侧耳仔细的地听,但还是没有声音。回头张望脚下的山谷,草甸深厚,河流浓稠。整个山谷,碧绿的山谷,闪耀的却是金光。”虽然这种寂静和孤独于生活在喧闹的城市人群来说,是偶尔必要的放逐,但对于一个以游牧生活为主的女子来说就是日复一日的常态,她并不以为枯燥无聊,相反,她会在空旷的大漠中凝视远空,喟叹道:“自然会平息一切突兀的情感”。这恐怕是一个生活在广袤苍穹下的人对大自然最好的礼赞。

人在这样空旷寂寥的环境中生活久了,思想也会变的更加自由和丰富吧。无论是她身处山野还是树林,帐篷外还是溪水边,她的目光所及之处都会激荡出思想的火花,无时无刻,她都在观察,也在思考。“我一个人坐在半透明的塑料帐篷中,哪儿也不用去了。这是在山野。在这里,无论身在何处,都在处在前往的状态中,哪怕已经是抵达了。我坐在帐篷里,身体以外的一切,想法以外的一切,都像风一样源源不断的经过我......”“我是说,世界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我所看到的,所感知的世界,另一部分就是孤零零的我......”

李娟的文字,没有喧嚣骚动,也没有滚滚红尘,不像在城市住久了被蒙上猪油的心灵,失去棱角和清澈,她的心是自然空澄,潇洒无羁的。她描写的风景虽然荒凉,却独特美丽,讲述的故事虽然平凡,但是温暖人心,她的那份伤感虽然微小,但是真挚动人......

阿勒泰,来日方长,待我整装待发,与父亲同游阿勒泰,去亲身感受着美妙人间,更加深入地走进李娟,走进阿勒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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