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童年,门内的青春

秋天,银杏落叶了。

“哈哈哈…”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窗外传来,将“沙沙”的笔触声衬托的格外单调。窗前,银杏树下,一个穿着红袄的小男孩漫无目的地奔跑,所到之处,金黄的银杏共天飞舞。

本就无心学习的我在听到窗外传来的悦声后,轻轻地放下手中早已被捏出汗的笔,撑着脸颊,抚着下巴,故作沉思状,眼珠却顺着声音向窗外寻去。微风拂过,所到处送来缕缕凉气,冻得银杏树瑟瑟发抖,抖落了一个夏季的繁华,鼻孔里窜进些许凉气,似是嗅到了枯叶的死寂,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我想,这仅仅是压抑过久的错觉罢了。实在不愿打破这少有的美景:窗前的银杏树一袭淡淡的金黄,阳光很是耀眼,树叶却疏疏落落,阳光透过叶缝照在地上绘出斑驳的亮点。而之前的那个小男孩早已消失不见。不知又躲到哪里去调皮了吧,这样想着,不禁又沉闷起来。不知何时,一个小红点再次闯入视线,蹲在银杏树前吃力的干着些什么。他一会儿眉头紧锁,挠挠光溜溜的小脑袋瓜儿;一会儿挤眉弄眼,用早已沾满泥巴的手擦擦鼻涕;一会儿左顾右盼,用身体将自己的“领地”捂的严严实实。也许是我过于炽热且向往的目光使他感到些许不自在,他警惕地望着我,“怒目圆睁”的样子使他原本白皙的小脸显得更加可爱。

不知看了多久,脸上一直洋溢着的微笑是我的脸部略有些僵硬。“咳咳”伸开已酸胀的手臂来回摆动。正想换个姿势继续沉思,却被一阵中气十足却隐约包含怒意的清嗓声打断了遐思。心中顿时如有千军万马奔腾:是班主任!怎么办?他来了多久?心中焦急万分,可表面上却仍要装作云淡风轻。岁月磨砺的演技让自己感觉虚无缥缈,可指尖轻微的颤抖又不断地拆穿着我那未经人事的拙劣演技。“不经意”地向声音传播的路径瞥去:门外,班主任神情严肃,紧锁眉头,眼神敏锐如鹰,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他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随即抿上,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容严肃,却又隐隐透露着担忧之情。我想,他一定是怕伤害我却又想尽自己同作为一位父亲的职责告诫我争分夺秒地多做练习,为高考多添一分把握吧!

我徐徐转过头,缓慢拿起已凉透的笔,虽明白他的用心,却依旧无心学习,只是随意在本子上涂鸦。不经意间,却勾勒出脑海中久久未散去的稚童的身影。我怔愣了片刻,随即裁下他,然后一片片将它撕碎……岁月如歌,唱过了欢愉总该会有成长;青春如梦,梦过了曾经总要向前展望。曾经那个年幼孩童,不是早已经成长为如今的亭亭少女了吗?又何必总是向后张望,停滞不前呢?不努力,青春何用?

窗外伴着小男孩地离去,树叶的凋零也不再显得死寂。似乎,逐梦的孤独,是成长的涅槃,更是属于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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