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第二十一章
十分幸运的是，史蒂文·斯托林斯是拍完他在《梅萨丽娜》里的最后一个特写镜头才去世的。要是重拍的话，那会损失几百万美元。
要拍的最后一个场面，是一个战斗场面，其实出现在影片的中问。在距离拉斯维加斯50英里的地方，建造了一座沙漠镇，标示着波斯军的基地，将被克劳狄皇帝（史蒂文·斯托林斯饰）在妻子梅萨丽娜（阿西娜饰）的伴随下而摧毁。
那天拍完片，史蒂文·斯托林斯回到他在小城里的饭店套问。他晚上可以吸可卡因，可以喝酒，还有两个女伴，他要踢每个人的屁十股，他给搞得心灰意冷。首先，他在影片中的角十色十被贬黜成一个普通的男主角，而不是明星。他认识到，他在转入从属的职业，这是上年纪的明星不可避免的命运。其次，整个拍摄期间，阿西娜一直跟他很疏远，他本来抱着较高的希望。另外——他自己觉得这有点幼稚——在停机庆祝会上，以及放映初步剪接片时，他没有受到明星的待遇，没有把华厦大酒店闻名遐迩的别墅分配给他一座。
史蒂文·斯托林斯从影多年，深知权力机构是如何起作用的。他做大牌明星的时候，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理论上，制片厂厂长是老板，他为影片开绿灯。有权有势的制片人给制片厂带来了“财富”，也是老板，他把几大要素（即明星、导演和电十影剧本）组合起来——指导剧情的发展，向那些被誉为副制片人但却没有权力的人们筹集足够的资金。在此期间，他是老板。
但是，一开始拍片，导演就是老板，只要他是个A级导演，甚至是个更有势力的大牌导演，也就是说，是个拍片时能招徕大牌明星，影片开映时能确保观众上座率的导演。
导演全盘负责制片工作。一切都要通过他。服装，音乐，布景，演员如何表演。而且，导演协会是电十影行业最有势力的联盟会。哪个名导演也不会接受取代别的导演的任务。
不过，这些人再怎么有权有势，也得屈从于大牌明星。一个导演在同一部电十影中录用两个大牌明星，就如同骑着两匹野马。他的勇气会顿时烟消云散。
史蒂文·斯托林斯本来是个大牌明星，现在却知道不再是了。
白天拍片是很累人的事，史蒂文·斯托林斯需要轻松一下。他冲了个澡，吃了块大牛排，等两个姑十娘十上来了，虽说是当地的尤物，却一点也不难看，他便让她们吸可卡因，喝香槟酒。尽管他的事业渐渐进入暮年，但他一时间放松了一贯的审慎，好像完全不需要再小心翼翼了。他吸了大量的可卡因。
两个姑十娘十身穿T恤衫，上面醒目地印着“史蒂文·斯托林斯的十舔十屁十股者”，借以称颂他那受到全世界男十女影迷倾慕的屁十股。两人对他有些恰如其分的敬畏，只是吸了可卡因之后，才脱掉T恤衫，跟他一起上了床。他有些兴奋起来，便又吸了一副可卡因。两个姑十娘十在抚十摩他，脱掉了他的短十裤十和衬衫。她们胡乱摆十弄的时候，斯托林斯做起了白日梦。她们的胡乱摆十弄使他松快下来。
明天到了停机庆祝会上，他将见到他情场上的所有俘虏。他搞过阿西娜·阿奎坦恩，搞过本剧的作者克劳迪娅。甚至在很久以前还搞过迪塔·托米，当时她还没完全确定自己的十性十爱十方向。他搞过博比·班茨的老婆，以及斯基皮·迪尔的老婆，尽管后者已经死去，不能再作数。每次参加宴会，他环顾四周，数一数平静地跟丈夫和情十人坐在一起的女人，总给他一种功成愿满的感觉。他跟他们所有的人都有私情。
他的思绪受到了干扰。有一个姑十娘十拿手指去戳他的屁十眼，这总使他感到恼火。他有痔疮。他从床上爬起来，又吸了点可卡因，喝了一大口香槟，不想这酒使他倒胃。他感到恶心，接着有些晕头转向。他简直不知道待在哪里。
突然间，他感到浑身疲惫不堪：两十腿十发软，酒杯从手里掉下来。他迷迷糊糊，老远听见一个姑十娘十发出尖十叫，他对此大为恼怒，接着，他最后感觉到的，是他的脑袋像闪电般的炸裂。
随即发生的事情，只能是愚蠢和怨恨交织在一起的行为。有一个姑十娘十大声尖十叫，因为史蒂文·斯托林斯倒在了她身上，压在那里一动不动，张着嘴瞪着眼，显然是死了，两个姑十娘十吓坏了，一个劲地尖声喊叫。这尖十叫十声引起了饭店的工作人员以及一帮赌客的注意，这些赌客正在饭店的小赌十场赌十博，那里只有吃角子老十虎十机，一张掷骰子赌台，一张又大又圆的扑克赌台。这些人循着尖十叫十声，跑上楼来。
斯托林斯的房间这时开着门，房外有几个人盯着他那趴在床上的十裸十体。仿佛仅过了几分钟工夫，从城里又赶来一大帮人，十共十有好几百人。他们挤进房里，去十摸十摸十他的十尸十体。
起初，众人都怀着崇敬之情抚十摸十他，因为此人曾使全世界的女人都十爱十他。接着，有几个女人亲十吻他，另有些女人触十摸十他的十睾十丸、十陰十茎十，有一个女人从包里取出一把剪刀，从他头上剪下一大把黑亮的头发，露出了下十面灰白的绒十毛十。
之所以会出现怨恨，乃是因为斯基皮·迪尔是最早赶来的人之一，没有马上报十警十。他望着第一批女人接近史蒂文·斯托林斯的十尸十体。他看得一清二楚。斯托林斯张着嘴，好像是正唱歌的时候突然止住了，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第一个走到他跟前的女人——迪尔看得清清楚楚——轻轻地帮他合上眼、闭上嘴，然后轻柔地吻吻他的前额。但是，她被一伙女人推开了，这些人可不那么克制。迪尔觉得心里恶狠狠的，多年前斯托林斯曾给他戴过绿帽，至今还使他感到羞愧不已，于是他就任这些女人为所欲为。斯托林斯经常吹嘘说，哪个女人也抗拒不了他，当然这话并非言过其实。他即使死后，女人们还在抚十摸十他的十尸十体。
只是在斯托林斯的耳朵缺了一块，他的身十子被侧转过来，露出他那美妙的屁十股，整个躯体一片煞白，迪尔才终于报了十警十，控制了局势，解决了一切问题。这就是制片人干的事。这是他们的专长。
斯基皮·迪尔做了一切安排，十尸十体立即作了解剖，然后运到洛杉矶，3天后举行葬礼。
解剖表明，斯托林斯死于脑动脉瘤，瘤爆炸时，全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袋。
迪尔找到跟他作伴的两个年轻姑十娘十，向她们保证说，她们不会因为吸可卡因而受到起诉，还要跟她们签订协议，让她们在他正在制作的新影片中扮演些小角十色十。他在两年中，将每周付给她们1，000元。不过，有一条谨防背信弃义的条款：如果她们跟任何人说起斯托林斯之死，那就要中止协议。
随后，他趁机往洛杉矶给博比·班茨打了个电话，对他的做法作了说明。他还给迪塔·托米打了个电话，把这消息告诉她，并且让她通知《梅萨丽娜》的全体工作人员，不分高低贵贱，都要出席拉斯维加斯的初剪片放映式和停机庆祝会。接着，他浑身直打颤，他自己简直不敢承认，便带着两只神翠鸟①睡觉去了。
①神翠鸟：传说中该鸟巢居海上，冬至产十卵十时能平息海十浪十，此处为比喻说法，意为两个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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