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骨头》原文_作者:妖小夭
形影不离
他死了,她哭了。
她扭头的时候他已经血流一地,她坐在他身旁哭:“你说以后要形影不离地保护我……”
她开始习惯看自己的影子,那个影子似乎一直在陪她,像有生命一样,就这样她一个人过了很久,从灯火通明中路过这座城市,和她的影子。
但是,意外总是难免的。
一天晚上,她经过下班必经的小巷,灯坏了,黑暗吞噬了她的影子。她忐忑不安地走着。
“抢劫!”一个人站出来0她惊恐地看着劫匪,不知道怎么办。“快点,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她无助地后退,她想,到有光的地方,至少还有我的影子……
后退……
“我他妈的让你磨蹭!”劫匪不耐烦地举起力朝她划去。她下意识地闭眼,后退,想到有光的地方,刀越来越近……
“啊……”
想象中的红色血液并没有流出来。她慢慢睁开眼,然后吃惊地睁大眼睛:眼前,自己的影子从地上延伸,起来,死死地缠住劫匪,直到劫匪昏迷不醒。
她哭了,那个影子和他那么像。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宝贝,我说过,要形影不离地保护你。”
水
李亚是个魔术师,擅长各种和水有关的魔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能让水变成各种形状。每个人都惊羡这种神奇的魔术。
李亚也乐于控制水,用水变魔术和同事开玩笑。
最厉害的一次,李亚在卫生间看见有扒手在偷东西,被偷的人还在没有任何反应地洗手。李亚灵机一动,水管的水立刻改变流动的方向,喷到扒手脸上。
这天,他和朋友一起旅游,在敦煌,走到响沙湾的时候,朋友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指着李亚:“你小子,赶紧别在这圈儿混了,有你在老子的人气都让你抢了。”
李亚看着他笑笑,没说话。突然,朋友很不自然地僵硬着手把匕首丢到地上,挖了个很深的坑把匕首埋进去。朋友似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朋友瘫坐在地上,看着边上依然笑着的李亚。
“笨蛋,”李亚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人体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么?控制你的行动,老子易如反掌!”
血腥玛丽
寝室几个姐们都闲着无聊,双休日都不回家,又不知道干什么,大家就提议玩点刺激的。一开始是午夜讲鬼故事,第二天就变了法子。
赵丽丽从外面买回来四根蜡烛,正好每人一根。孙华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赵丽丽阴笑:“不是要玩刺激的吗?咱们来玩‘血腥玛丽’怎么样?”
显然有人不敢,赵丽丽瞥了一眼躲在墙角的李希,也没说话。
“你什么意思啊?”李希很不高兴地问。
“没什么,就是看你胆小。”赵丽丽说。
“玩就玩……”李希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然后拿了一根蜡烛,“晚上十二点都不许和我抢卫生间!”
晚上十二点,李希拿着蜡烛走进卫生间。
李希在自己和镜子中间点上蜡烛,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喃念“Bloody Mary”三次。
这时,镜子里真的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满头大汗地冲李希大喊:“你他妈烦不烦啊!老娘一天到晚满世界跑,累死我了!没事干别叫我!”
李希立刻向后退,贴在墙上,这时候镜子里已经只剩下自己瞪大眼睛的样子。同一个宿舍的人都跑来,看着李希的样子笑。
这时,镜子那边又传来声音:“别笑了,吵死了!让我歇会儿行不行!信不信以后我让你们替我干这活!”
丢棍子
很多人家养狗,现在弄这种宠物的家庭很多,朱娅家楼下就有不少。
朱娅住在城市外环,环境很好,她住的是很棒的别墅区,别墅区后面是一片很大的荒地,地上的草很高,人进去能到腰部的高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朱娅总会看到一个老人在驯狗,不厌其烦地一直在丢棍子,然后让狗捡回来。有时候老人的呵斥声很大,让朱娅很烦躁。
第一天,朱娅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了。
第二天,朱娅还是没说什么,她似乎看到老人冲她笑,她礼貌地笑笑就走了。
第三天,朱娅忍不住了,走到老人身边,看老人丢出棍子,狗叼回来,这么重复着。突然,朱娅发现老人丢出的棍子是从他身旁一个袋子里拿出来的,狗捡回来的,则是白色的棒子,长短不一,有的还有些发黄。
“师傅……”朱娅还是问了一下,“您能不能以后叫狗的声音小一点儿?还有啊,为什么您丢出去的棍子和狗叼回来的不一样啊?”老人没说话,笑笑,转身走到一个深坑边上,把狗叼回来的白色棒子认真地放好,然后转身回去,继续丢棍子。
朱娅好奇地看向那个坑,立时忍不住干呕起来。坑里,是一具不完整的骨架,每块骨头上,都有狗叼过的痕迹。
这时,老人过来,说:“没什么,只是他们当时杀了我,把我的骨头扔得到处都是,我来整理一下。”
看谁受不了
荣本良是个非常抠门的吝啬鬼,特爱贪小便宜,所以他很喜欢去逛旧货市场,总希望在那里能淘到什么用得上的便宜货。
这天,荣本良在旧货市场看上了一张床。这床八成新,还很结实,仔细一看,像还是名牌。最重要的是这张床标价非常便宜,这床要是全新的话,在家具市场怎么也要这个价格的四倍啊。荣本良想,自己那张一躺上去就咯吱作响的破床也该换了,不如就把眼前这张床买回家。荣本良又和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以很低的价格买了这张八成新的名牌床。他心里美滋滋的。
当天晚上荣本良就睡在了这张床上,可他睡得并不舒服,老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压着一样,喘不上气,他翻个身又感觉好像压着什么人一样,磕得背脊生疼。
这一晚荣本良睡得很不痛快。但他并没有在意,想是自己换了新床不太适应罢了。
第二天晚上加了几床褥子又躺到那张床上,这回睡到半夜就总觉得有人在挤着他,都快把他挤下床去了。一睁眼,妈呀,床上还真躺着个面孔漆黑、五官模糊的人。荣本良问:“你是谁?”那个面孔黑咕隆咚的家伙说:“我是鬼。我是这床已故的主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旧物是买不得的。你看,见鬼了不是?”荣本良可不在意,他自己就是吝啬鬼,还怕什么鬼。他反倒耍起横来:“反正这床我是出了钱买来的,那就是我的,你不嫌挤,大家就凑合睡吧。看谁先受不了谁就把床让出来给对方。”
荣本良想,再挤也不能把床让出去,自己可是花了钱的,一定要耗到鬼先受不了,把床让给自己。就这样,他和鬼挤来挤去地睡了好几个晚上。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荣本良突然觉得床宽松了许多,不挤了。他很舒服地睡了一觉,起床时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老兄,我走了,床还是让给你吧,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从不洗脚,那味儿大得能熏死鬼。
果冻凶猛
拨打电话
张强去世了,据说是半夜上厕所时,看到王涛放在桌上的果冻,顺手牵羊吃了几个,岂料吃得太急,呛到气管里,窒息而死。
王涛为此自责,心情一直很低落。
这天,王涛上网散心时,登上QQ后,滴滴一阵响,系统提示有信息。
他点开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发送信息的是张强的QQ。
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在这里好寂寞,拨打号码×××××××,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王涛恐惧,张强果然死不瞑目啊,现在找上门来了。
他胆战心惊地拿起手机,硬着头皮拨了上面那个号。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阵沙沙细响。
王涛试探着“喂”了一声,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哮喘病人喘不过气。
他后背冒出一阵寒意,想象着张强被果冻卡住气管喘不了气时的恐怖情形,哆嗦不止。
胆小的王涛赶紧挂了电话,与此同时,收到一条短信。
他打开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第二天,他提着一叠纸钱上张强的坟墓上烧去了,烧纸钱的同时,将一张写有一个电话号码的纸条也烧了,同时说道:“兄弟,晚上打这个电话,这孙子盗了你的号……方便的话将我那被扣的二十块钱话费也要回来。”
选自《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