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意气尽 贱妾何聊生

“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诸位听得不少。那些情情义义,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都瑰丽莫名。那根本不是人间颜色。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

出生六指的小豆子被母亲艳红卖进戏院,出班后取艺名为程蝶衣。用心至情,爱上了师哥段小楼。两人因戏里和生活的理解、时代的变迁所影响,在跌宕起伏的大半生后相遇,再唱一出霸王别姬,戏落梦破,结束。两个戏子,平平淡淡的一生,轰轰烈烈的遭遇,蝶衣把自己都托付给了“虞姬”,小楼再无“霸王”的风采。

虞姬虑霸王、懂忠贞,蝶衣依赖小楼,因戏疯魔。自从被母亲砍下第六根小指卖给关师傅,举目无亲,被逼得唱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袅袅糯糯的、稚嫩的嗓音扯在人心尖上,却是从捣出一嘴血污的口中唱出。在迷茫摇摆的世界,师哥安慰他,维护他,再到后来两人同台唱戏,最叫座的便是“霸王别姬”。前前后后,小楼不记得做了几场夫妻,蝶衣却真真切切的说“两百三十八!”

“不疯魔不成活。”段小楼对蝶衣的评价是“他就是个戏痴,戏迷,戏疯子,只管唱戏,不管台下坐的是什么人他都卖力地唱。”面死罪的危险,面对袁四爷和段小楼的谎言解救,他还是说:“那个青木,他是懂戏的。青木要是活着,京剧就传到日本去了。”一次,蝶衣原本在演《贵妃醉酒》,这时忽然发生了混乱,下面听戏的人都开始慌张起来。但是程蝶衣却是镇定自若,身段步法一丝不乱“心中有戏,目中无人”。看大家拍案叫绝。这就是真正把京戏融进自己生命的人,这就是做到了全情投入的人。但是京戏却不得不接受时代的考验。新中国成立之后,京戏成了政治宣传的工具,在程蝶衣看来,这完全是破坏了京戏原本的美感。这样的观点,遭到了年轻人的反对。,在闹剧般的文化大革命中,程蝶衣被自己的徒弟小四背叛之后,失去了饰演虞姬的机会。这对于他来说打击相当巨大。“姹紫嫣红,断壁残垣,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在文革期间成为了四旧。

菊仙,一个以繁华醉梦为生的婊子,却比蝶衣活得还真的人,圆滑狡黠,有情有义,能屈能伸,明白利益要害。却听不得段小楼被迫的一句“我不爱她”。为了嫁给段小楼,她赤脚迈向小楼;为了救段小楼,她欺骗了蝶衣,说“只要你救出小楼,我哪来回哪去!”为了救蝶衣,她带着宝剑闯袁府。为了救宝剑,她不怕被批斗不怕被火伸手向火。段小楼被日本人放了,蝶衣候审了,宝剑免于毁坏,可菊仙身穿嫁衣在青天白日的烛光中自缢了。她嫉妒蝶衣和小楼十几年的情分演了两百多场的夫妻,蝶衣却嫉妒她是师哥一辈子伴着的妻,是“霸王”的真“虞姬”。

最后,蝶衣小楼再相见,已是年迈,鲜嫩的岁月已去,只有苟且偷生的疲惫。他一句“我这辈子就是想当虞姬!”点破了几十年来的华丽假象,圆满了一场灿烂的悲剧。

戏唱完了。戏里的霸王,戏外的小楼。蝶衣就是虞姬,可小楼不是霸王。小楼失了霸王的意气,蝶衣从了虞姬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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